夢境中的畫面碎去,林盡塵望着面前的身影越來越淡,周圍的畫面也越發模糊,他連忙問向腦中的系統,“怎麼回事?”
“沒事宿主,現在是因為陸雲霁将要醒來才導緻的。”系統迅速回複了林盡塵,“主播,我現在便将你送出去!”
伴随着系統的話語剛落,林盡塵便眼前一片泛白,緊接着思緒一片空白後,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直播間裡的觀衆望着直播間裡的白光,上面緩緩浮現出一行字。
【入夢結束。】
【任務三開啟,留守柳州,平疫救民,當前任務進度0%】
[留守柳州,平疫救民,這是說主播還是得繼續呆在柳州麼?]
[主播又不是大夫,怎麼幫忙平複疫病啊?]
[就是啊,主播現在也就是一個商人欸……]
[系統任務想幹什麼,感覺任務越來越難了?]
就在直播間裡陷入讨論之時,屋子内,窗外灑入一抹耀眼的暖陽照在床榻上的少年,慢慢的少年眼睫微動,眉宇緩緩蹙起,林盡塵醒了過來,猛地正要坐起,身子突然一僵。
“疼,疼,疼!”
床榻上的少年哀嚎起來,“痛死我了!”,昨夜入夢後,他的身體便一直維持着一個姿勢,一整晚過去,林盡塵隻覺得全身上下都血流不暢,酸痛麻木。
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後,少年正要起身,突然感受到了什麼,瞳孔一怔,起床的姿勢也仿佛定在遠處一般。
[怎麼了,主播,還是很痛麼?]
[要不要我教主播幾個按摩的方法?每次我腿腳麻了就用,很有效的!]
主播間内傳來一大堆關心的彈幕,少年望着上面的話,神情微怔,随後笑道,“沒事。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少年緩緩起身,将被褥放下,一番洗漱後,便神色正常的與直播間裡的觀衆們搭起話。
可腦中卻問向系統這麼一個問題,
“直播間裡的人會一直無時無刻的看着我麼?”
“大部分時間是的,但若是宿主入睡,淋沐等一些私密之事,直播間會切屏。”
林盡塵撐着下巴,一心二用的對着直播間以及系統交流,“也就是說,直播間裡的那些人并不是無時無刻能看到我的一言一行?”
“是的,若是遇到特殊情況,主播也可以自行切斷畫面開啟隐私權限,開啟方式隻需默念三遍即可。”
“原來如此,”林盡塵沉吟道,
“但不介意宿主頻繁操作。”系統提醒道。
“為何?”
“因為主播開啟切屏功能,直播間内會自動插播廣告,頻繁操作會導緻觀衆們産生厭煩情緒從而導緻人員流失。”
“廣告?”林盡塵綁定直播間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詞。
“呃,宿主要知道,在我們的世界也需要銀錢的,我們的公司,就是意為你們的商鋪,也需要賺錢的,所以每當切換畫面之時,我們總得宣揚推廣我們賣的東西。”系統道。
林盡塵聽到這個解釋,心中一動,廣告原來是為了多賣點東西啊……
這東西不錯,或許他也能用用?
青衣少年揚起眉,暗自想道。
……
院外的紫竹林傳來聲聲啼鳴,屋子落滿明媚的陽光,苑林院外的下人正有些疑惑,一向晨起規律的自家公子怎得午時都未從屋子裡走出來?
陽光傾灑的屋子内,幾縷浮塵緩緩在明陽中流動着,一襲白袍的少年坐在案前,墨發随意散亂披在身後,手執丹青,清眸低垂,滿眸認真的望着案上的畫作。
最後一筆在手指尖流轉開來,宣紙上的畫已完成。
望着那已經完成的畫作,白衣少年怔怔地望着畫,眸底泛起洶湧的情愫,那目光粘在那副畫上,有一絲癡迷,一點欣賞,三分無奈,剩餘的皆是濃稠熱烈的歡喜……
“子淨……”白衣少年不自覺地喊出這個名字,而喊出的一瞬間,心胸猛地一顫。
“子淨……”
“林盡塵……”
那人的名字癡纏在唇齒舌尖,又似如無數的情絲将白衣少年捆在原地,困于囚籠之中,卻甘願作繭自縛,想要求救,卻隻得聲聲念着這個名字。
陸雲霁低下眉眼,額前覆着薄汗,呼吸不自然的微喘,耳上也攀起通紅,散落的發絲垂于身側,這樣的他竟顯得有一絲狼狽和不堪。
擡眼望着畫中人的投來的神色,如同火苗一般燙在陸雲霁的身上,白衣少年倉皇躲開,可手卻又緊緊的握緊那幅畫不肯放開。
自作自受,白衣少年輕嘲。
“公子,小的可否要進去服侍?”門外的下人突然揚聲道。
屋内傳來一陣靜默,良久後,裡面才傳來聲音道,“進來。”
“是。”
陸家的下人緩緩走了進去,将服飾捧了進去,憑欄前一名下人正伺候着陸雲霁更衣,另一名下人進入裡屋正欲收拾,将褥子鋪好後,下人走向略顯淩亂的案前,突然撞見一副畫正靜靜躺在陽光下,
裡面一名青衣少年倚在桃樹下,挑起眉眼笑得燦爛。
而這副畫的旁邊又是一副畫,細碎的夕陽混合着奇怪的渾濁,同樣一名青衣少年跪坐在那處,手伸向此處,眉眼彎彎。
下人縱目望去,發覺案桌上淩亂擺着的竟然全是畫,一幅又一副,而畫中的主人皆是身着青衣的少年,或坐。或立,或笑,或怒,密密麻麻的擺在案桌前。
下人眸中皆是錯愕,随後掩下神色,正要擡手準備收拾,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聲,
“你做什麼?”
下人轉眸一望,見到自家公子沉着臉,面目冰霜的凝着他,
“公子恕罪,奴婢隻是想為公子整理書案。”
陸雲霁擡步饒過他,俯下身子将案桌上的畫一副一副收了起來,淡聲道,“不必了。以後沒我的吩咐不可入裡屋!”
下人低聲答道,“是。”,随即便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在繞過屏風後,下人餘光望着自家公子低着身子,目光輕柔的望着那一副一副的畫作,小心翼翼地将畫一點點攏了起來。
……
一隻麻雀緩緩飛向皇城之上,慢慢立在屋脊上,屋檐下一行人快速前行着,驚得麻雀飛速離開……
昏暗沉悶的牢獄内,曹子陽與周圍書院的弟子們們坐在潮濕的地上瑟瑟發抖,短短一個晚上他們就見識到了牢獄獄長的厲害,與他們從柳州一起關押的官員早已經被折磨的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見着被上了刑法後,成了一灘肉泥被拖了回來的那群官員,曹子陽以及書院的其他弟子眸中早已經沒有了樂觀,眼中充斥着恐懼和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