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那是林盡塵!趕緊拿下他!”身後的官兵眼尖道,立刻揚聲道。
“快!别讓他跑了!”
“抓住他!”
身後傳來腳步聲震震如雷,林盡塵等人迅速被圍住,而一旁的李太守也匆匆趕來,見着被捉拿下的青衣男子,眸子沉的可怕,他冷哼一聲道,
“林盡塵好樣的,竟然敢耍本官!”
李太守幾步沖了過去,死死拽住林盡塵的衣領,林盡塵瞬間感受到脖子一哽,
望着這一幕的張饴看到了,眸眼一冷,額前的疤痕跳動,迅速便要上前,可林盡塵迅速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
李太守死死拽着林盡塵的衣領,瞪大眸子狠聲道,“說!你把那麼多糧食藏哪裡了!”
林盡塵逃跑的時候,李太守以及衆位官兵連忙在鋪子後院忙着救火,好不容易滅了火,結果發現被燒的不過是些稭稈稻草,袋子裡也接都是沙土,哪有什麼糧食!
意識到被耍了的李太守連忙派人追拿林盡塵,結果這兔崽子竟然從了一條地窖跑了,而那地窖也派人搜尋過了,沒有任何一顆糧食!
這下李太守真的被氣着了,被如此耍弄,他必要林盡塵死!
“快說!你把糧食藏哪裡了!”李太守幾乎對着林盡塵吼聲道。
林盡塵勾唇一笑,被掐脖子,他也不慌張,對着李太守道,“李大人何必着急?先不如放了我出城門之後,我再告訴你?”
見着林盡塵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李太守徹底怒了,他狠狠踹了林盡塵一腳,随後狠聲道,“既然你不願說,好啊,那就去牢裡吃點罰酒你就會說了!”
“來人!”李太守喊道,“給我這群刁民關入牢裡!”
“是!”
“且慢!”一道聲音阻止了李太守,聽到阻止的聲音,李太守又是一怒,轉頭望去,便見到雲大夫站在不遠處望着自己,而雲大夫身邊站着的是有些無措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事的晚晚。
“雲神醫,”李太守臉色緩和了點,他現如今還得對着這位雲大夫客氣點,畢竟柳州城内的疫病還得靠着此人,他指着林盡塵等人道,“雲神醫有所不知,這群人皆是刁民和奸商,我這是将他們送入牢獄懲治一番!”
雲大夫沒有應聲,隻是将目光放在林盡塵的臉上,細細打量了一番,随後對着李太守道,“這人我認識。”
“雲神醫認識他?”李太守有些驚疑,将目光遊離在雲大夫以及林盡塵的身上打量着。
“嗯,之前陸家的人帶他來找我醫館醫治過。”
“陸家竟然認識濟世堂的人?”李太守震驚,濟世堂何等神秘,每次出診疫病皆都化名,每逢大疫救世,無病便隐于人間,不知行蹤。
但若是隻要遇見了濟世堂的人,那麼多難醫治的病皆都能醫好,可以說找到濟世堂的人,你就找到了活菩薩!
“我們師祖曾受過陸家的恩惠,故而每逢陸家的人,濟世堂都會無條件救治三次。”雲大夫目光複雜的望向被捆住的青衣男子,雖然面容有些變化,但他還是認出了當年陸家那位二公子費盡功夫找到隐于柳州的他,讓他為這林小兄弟醫治。
那無條件醫治的三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用在了這位叫林盡塵的身上。
當年他附首望着那名跪下的藍衣少年,對着他道,
“你想好了嗎?若是你們陸家用完這最後一次機會,我們濟世堂便與你們陸家再不相欠,你們陸家也找不到我們濟世堂的人了。”
跪着的藍衣少年緩緩擡起下颔,一雙清眸定定望向雲大夫,緩緩道,
“我想好了,求您救他!”
“他這傷也不一定要我救,反正被别人醫治也死不了,你們陸家當真要白白用掉這麼一次機會?”
“不是浪費!”藍衣少年認真道,“不是白浪費!”
月色之下,傳來少年笃定認真的話語,
“此人于我十分重要,我也……我也有愧于他……”
“我隻想給他最好的醫治!雲大夫,求您救他!”
“我們陸家日後必定重謝!”
那日,雲大夫靜靜的望着跪在地上懇求的藍衣少年,心中咂舌道,這陸家人隻有求他們醫病的時候,才會放下一身傲骨和矜貴,瞧得順眼些。
“原來陸家也與雲神醫有些往來。”李太守神色一深,随後堆起笑容道。
“嗯。”雲大夫點了點頭,随後對着林盡塵道,“柳州的疫病你告訴你那好兄弟了沒有?”
“好兄弟?”林盡塵一愣,随後道,“你是說陸雲霁?”
聽到陸雲霁這三字,李太守臉色明顯一滞,林盡塵飛快地捕捉到了,眉頭一挑,随後立馬道,“自然是告訴了。”
“你當真還有糧食?”雲大夫又問。
林盡塵一頓,随後望向雲大夫,望着對方眸眼緊緊盯着自己,随後慢慢道,
“有,怎麼了?”
見着兩方人竟然跳過自己一問一答起來,李太守眸子一陰,随後勉強堆着笑顔對着雲大夫道,“神醫,押送刁民一事切不可再耽誤,我這便是要将這些人送回了……”
誰料面前的雲大夫眼神都沒分給李太守,瞬間,李太守的臉色不虞起來。
要不是柳州城内還需要這人,敢如此怠慢他,他早就殺了此人了!李太守陰恻的想着。
“林盡塵,若是你願意拿出糧食,我能保你!”雲大夫揚聲道,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愣。
“保我?”林盡塵緩緩咬着這兩個字,他擡眼道,“你怎麼能保我?”
雲大夫面色一凜,随後緩緩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緩緩舉起,衆人瞬間被令牌奪取目光和注意,
“這……這是……”衆人之中有人驚呼,
“這是免死令!”
“而且這令牌上還刻着皇族的龍紋!”
刻着大梁皇族的龍紋的免死令,如同聖臨免死,任何罪責皆可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