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李耀真的有那麼大能耐麼?”衛曆失神道。
“厲兒!”談到這個,衛卓眼中頓時一亮,“你不知李先生的能耐,他神機妙算,能洞察過去預測未來,原本我也是不信他的,可是他身上的法寶以及他所說的一切皆都讓我信服。”
“有很多軍營裡的事情,那一天我才第一次見他,可他竟然都能說出,分毫不差!”
衛曆想着那一次那位身着儒衫的男子緩緩搖動着羽扇,唇中輕吐着讓他震驚的話語,
“将軍從來不知曉您的權力是多麼大,你所能之處有多麼廣,”
“将軍喜歡兔子,封地内所處都不許殺兔,殺一隻,償一命,連大理寺和刑部都拿你沒辦法,”
男子白面慈像,低眉溫和,
“宮内的消息,想攔便攔,朝内百官皆都看你臉色。”
“如此權傾朝野,真是讓人畏歎。”
“可惜……盛極必衰,将軍如此淩人行事,日後自會有劫難降落,不是将軍自己,便是将軍的家人……”溫笑着的男子緩緩降低着語調。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的厲兒?”衛卓驚道,随後暴怒抓住對面那人的衣領,“你在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将軍日後便可見分曉,隻是怕倒時候便來不及了。”男子微笑着,緩緩拂開對面人的手。
而後,
衛卓急匆匆推開屋子,對着裡面背對自己盤坐着的男子道,“子陽,曆兒,曆兒出事了!”
那人不疾不徐的回頭,笑道,“侯爺,我已經為你算好擺平了。”
衛卓急匆匆走進,這才發現,男人身下畫着奇怪的畫圈,面前擺着一柄蠟燭,随後一道春水樓走水的消息傳了過來。
“先生……”衛卓震驚的望向眼前人,眸子裡帶着敬畏,他見着對面人款款站起,拿出一塊玉珏,隻聽他道,
“侯爺,京内死了誰,誰死了并不重要,百姓皆為蝼蟻,隻顧着忙着眼前苟且,哪裡會管身死之外的事呢?”
“皇帝輪流做,百姓不會在意上面坐着的是誰,真正在意的是京城内的世族,是朝内的百官,”
“可天命所歸,應龍現世,誰又能阻擋侯爺呢?”
身着儒衫的男子将散發着五彩光芒的玉珏舉向衛卓,他擡眼,光芒打在他的眼眸,顯得瑰麗神秘,
“侯爺,權傾朝野的滋味享受過了,不如嘗一嘗萬人敬仰的感覺如何?”
十日後,聖上出關淋沐,一刻鐘後,近日朝内的文武紛争以及自己胞弟燒死在春水樓的消息傳到了聖上的耳中。
聖上殿前大怒,連夜叫來了正在審訊的陸雲霁以及刑部尚書,下了死令必須徹查到底,一定要将襄王的死因查的水落石出,若非不然,刑部以及大理寺的人全都給他卸了烏紗帽滾回家去。
陸雲霁以及刑部尚書皆都沉聲應旨,勢必為聖上分憂,還襄王一個公道。
就在接連七日的嚴刑拷打後,陸雲霁終于從一人口中撬開了嘴,那一日卿衣見襄王之前,其實還陪客人,而那客人便是……
陸雲霁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眉頭一挑,唇畔抿起,臉色凝重起來。
這幾日朝内,聖上皆都親自上朝,看着身下那些形色各異的文官,武官,慢慢隆起拳頭,是……,他身為皇帝雖是不願耗費心神處理朝政,可不代表他願意放棄這個位子,失去皇權。
敢對皇族的人下手,這手底下的人,真是越發猖狂了……
明昭帝面上不顯,隻是面無表情聽着百官議事。
而就在默默聽着百官發言的明昭帝突然道,“朕前段時日閉關求仙,卻連自己親弟弟的死訊都不知道,如今依然過了七日,襄王離我而去,我如今也無法做些什麼,隻能再去玄雲道觀,以求上神庇佑襄王,以全我傷痛之心。”
說完這句話,明昭帝便觀察着底下百官的神色,察覺到某人眼底的欣喜後,心中一冷。
“此次儀仗便由衛侯負責吧!”
一個身影迅速跪下,“臣遵旨——”
幾日後,玄雲道觀内,百官圍繞在聖上周圍,随着聖上燒香叩首,正當衆人準備焚燒道文之時,突然一陣驚呼,
“快——護駕——”
“有刺客!”
道觀外瞬間圍滿了士兵,聖上被人圍在中間,他視線刺向對面身披甲胄,手拿利劍的人,
“衛卓,你想造反麼?”
衛卓身後皆是身着盔甲的士兵,他哈哈大笑,狂傲道,“你個狗皇帝,平日隻顧修仙問道,百姓疾苦你可曾見?縱容世家,任由貪官猖獗,我今日便順天命斬了你這狗皇帝!”
“呵呵,好哇,衛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虧我還為你加冠進爵,果然你真不是個東西!”聖上怒罵道,即使被賊兵包圍,可仍舊冷靜。
“哈哈哈,狗皇帝,你們大梁的江山還是為我們衛家吧!”衛卓直接沖了過來,突然一支箭羽破空而來,直接刺穿他的胸膛,
“怎麼可能……”衛卓口吐鮮血,眸子震驚的望着胸口的箭,“怎麼可能,李先生怎麼會失算……”
方才烏壓壓包圍在玄雲觀道的士兵們瞬間被另一支隊伍包圍控制住,随後一道青色的身影姗姗來遲的跑來,衣袖飛舞的像是要揚到天上去,
“陛下,陛下,恕臣救駕來遲!”林盡塵手中拿着令牌,領着宮内的禁軍,一個撲通跪在聖上的面前。
皇帝望着他,眸光很是欣慰,“無事,林侍郎,你做的很好。”随後冷着聲道,“除了衛卓,其他人皆都當場處死!”
“是!”
另一邊,陸運霁手握着弓箭也帶着一隊來到聖上面前,護着聖上離開,而林盡塵則緩緩來到一直喃喃着“李先生,不可能,你不可能騙我。”的衛卓面前。
林盡塵俯下身,彎了彎唇,低低道,
“衛将軍,時也,命也,您呐還是認命吧……”
随後他露出了和李耀同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