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妘煜身邊的侍從呵斥聲!
“沒看見本店已經挂出歇業的幌子了嗎?”旁邊那些“安保人員”可不認識什麼太子,他們的口氣挺橫。
“奴婢參加太子殿下!”魚夢羲從坐姿改跪姿,可能起身速度快了點,又忽視了距離,她直接跪到了太子的雙腳上。這個姿勢有點尴尬,跪是跪了,拜卻拜不下去。
“太子?”夥計們大為驚訝。這個婢女是大公子帶來的人,她肯定不會拜錯人。
“拜見太子殿下!”夥計們剛才那股傲慢勁頭沒了,全都跟着跪下了。
外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裡面的人。風極淵出來查看情況,他看到的是魚夢羲被太子拎着衣領子拎起來……這是得罪了太子?
“殿下,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原來是風公子在這,你不必緊張,我坐車路過此地,看見這丫頭在這,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就過來看看。”妘煜松開了手。
魚夢羲松了一口氣,退到一邊。這年頭當下人,可太難了,不小心就會遭殃。
“臣約大将軍在此暢談武學,沒想到能得幸見到太子殿下。”風極淵又拜了拜,禮多人不怪嘛。
“哦?大将軍也在這!你們在暢談武學?”妘煜來了興趣,邁步走進了“食裡風”。這位太子沒事的時候也喜歡練劍弄棒。而且,大将軍和丞相公子晚上夜談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
風極淵囑咐了“安保人員”幾句,讓他們守衛餐館時警醒一點,又讓魚夢羲随自己進去。三個大男人坐一桌暢談武學,有個下人在邊上伺候酒水比較方便。
太子喝茶,風極淵和司炎融喝酒。于是,魚夢羲一會兒倒酒,一會兒倒茶,挺忙的。給太子上茶之前,有一個插曲。她在太子侍從的注視下咕咚咕咚先喝了兩碗,用意很明顯——試毒。
身為下人嘛,規矩她都懂。
三個男人,論長相,都是男人中的精品;論地位,都是社會上的頂層;論年歲,外表看起來相差無幾,實則司炎融要比另外兩個人大十來歲。
“今晚丞相府一定很熱鬧吧?”妘煜想問的是,風極淵你身為丞相府少家主,今晚不在家迎來送往,為何要和大将軍這個冰塊男厮混在一起?你們密謀着什麼?大将軍不是一向和丞相府不合嗎?他為何會和你這位丞相家的公子有來往?
風極淵微笑着回答:“父親不在家,家裡事務全由母親操持做主。臣還是喜歡習武練劍,做個閑散之人。承蒙大将軍不嫌棄,這才有機會有機會與大将軍一起讨論武學。”
“胸中有千丈淩雲之志氣,動起手來亦如撼天獅子下雲端。風公子,以令尊的身份和地位,你今生可能做不了閑散之人。”司炎融暢快地喝着酒,他就喜歡戳破别人的謙詞。
風極淵尴尬地笑了笑,豎起大拇指:“大将軍,好酒量!魚夢羲,倒酒!”
“魚……”妘煜将目光投向某人。
“姓魚,‘細雨魚兒出’的魚。名字叫夢羲,‘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的夢,‘鳥合而兩羊’之形的羲。這是她的自我介紹。太子殿下、大将軍,你們相信這是一個鄉野小丫頭說出的話嗎?”風極淵問。
“嗯,有點意思。”
于是,三個男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魚夢羲的身上。
“呵呵,聽說,完全是聽說,道聽途說,鹦鹉學舌罷了。混迹人間這麼久,誰還沒聽過幾句好詞啊?我們村最有文化的老教書先生,發善心給我起的名字,我聽着詞像好詞,當然得記清楚了。”
正在給司炎融倒酒的魚夢羲,差點将酒倒灑出來,心想:“說好的,暢談武學呢?怎麼扯到我身上了?風大公子你有點腹黑哦。大将軍說你,你說我,這不是欺負下人嘛?”
妘煜說:“實不相瞞,國師說這丫頭是天命之女。命格特殊,人也聰明,得此女者,有助于……再具體的,國師就不願意洩露天機了。”
“雖然我不想在背後說國師的壞話,但‘天命之女’一說有胡言亂語的嫌疑。”司炎融站了起來。這話也就他敢這麼說,他當然知道國師“胡言亂語”的背後一定有什麼用意。
是什麼用意呢?司炎融原先一向對這些可能不會涉及到自身的陰謀詭計不感興趣。不過,他這一回卻感興趣了,這丫頭能承受住“天命之女”一說帶來的陰謀詭計的波及和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