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夢羲隻好回轉身，客客氣氣地說：“這位道爺，您找小的我有何事？”

無疆說：“又見面了，小丫頭，我有些話想問你。”

魚夢羲：“您問吧，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無疆：“換個地方說話。”

于是一行人來到了一座茶樓裡，他們進了包間。魚夢羲一開始不敢坐下，在人家的一再盛情下，她才坐下——要命的是，她坐在那位有可能是皇帝的人的對面。

無疆：“談談你的老主子和少主子的事，即老風和小風的事。”

魚夢羲：“其實我隻認小風大人是我的前主子，為什麼說是前主子呢？因為現在我已經離開丞相府了。”

無疆：“哦？那就說說你的前主子。”

魚夢羲：“以下人的角度來看——小風大人是個好人，沒了！”

無疆：“沒了？”

魚夢羲：“确實沒了！這位道爺，如果您想和我聊聊天的話，咱們可以聊一點别的話題。我實在是不願意對前主子評頭論足。”

中年帥大叔微笑着說：“她對前主子還挺忠心。道爺，你還好意思再追問嗎？”

無疆伸手捋着胡須，說：“丫頭，你不必太拘謹。既然能在街上遇上，說明你這丫頭和道爺我還挺有緣的。”

魚夢羲心中直翻白眼，心想——如果這種偶遇叫做有緣的話，那也是垃圾緣分，這位道人你切莫再害我了。

無疆建議先聊點輕松的話題，帥大叔表示同意。魚夢羲内心忐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利用價值——無疆身為國師，絕不會平白無故地拉一個小人物過來閑聊。

第一個話題，禦史當街被殺的案子。喔特？這是一個小人物有資格發表觀點的話題嗎？所以，魚夢羲搓了半天手，也沒說出什麼内容來。

無疆：“如果殺禦史的主謀現在動不動，官府該怎麼做？”

魚夢羲：“先定為懸案，等到可以懲罰主謀的時候再拿出來算賬。”

第二個話題，如何對付權臣。這也是個問不着魚夢羲的問題：一，她說了不算；二，她連普通人都不一定對付的了，談何對付權臣？

很顯然，無疆想通過讓魚夢羲來回答這些話題，來向自己的主子證明什麼。

魚夢羲不知道國師大人究竟想利用自己達到什麼目的，反正事已至此，她也沒必要裝白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呗——說不定，萬一這位帥大叔真是皇帝，見我回答的有幾分道理，一高興給點金銀珠寶的賞賜……喔哈哈！

功利心嘛，人皆有之，或強或不強而已。魚夢羲也想得一筆意外的财富，從此不愁吃喝一輩子。

她是這麼回答的：“如果不能從權臣那裡立即奪權，那就從他那裡開始慢慢分權。可以外示尊崇，内奪其權，慢慢将其晾在一邊，最後再收拾他。”

無疆追問：“如何分權？”

“建立私人内閣，培植一批新的勢力，讓他們逐步進入權力的中樞，讓他們逐漸成為天子的左膀右臂，這樣，天子的地位和權力将不再受到任何威脅。”魚夢羲回答完畢，眨了眨眼睛——糟糕，失策了，我這高談闊論一通，萬一這位帥大叔對我起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疑心，我是不是小命不保了？

帥大叔：“嗯，說的挺好，思路清晰，比一般的官員的見識還深。我有點相信仙長你說的那個什麼‘天命之女’的說法了。”

無疆：“主子，您看這丫頭的眼睛，是不是感覺這雙眼睛有些熟悉？”

中年帥大叔仔細端詳了魚夢羲一會兒，說：“嗯，她确實長得有點像一個人。”

無疆：“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