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巨大的喜悅面前,他來不及細想,隻将這些事當作是梓姬大病初愈的緣故。
因為不想讓梓姬尴尬,他借口說現在蓋着的被子沾染上病氣,所以要換新被子。
他翻開屋内的櫃子,給梓姬換了新的被褥後,又絞了面巾幫梓姬擦臉洗手,甚至興緻勃勃地拿來了銀梳和鏡子說要給梓姬梳頭。
為了掩蓋慌亂,他做了許多毫無頭緒的事。
梓姬像是恢複了一點力氣,倚靠在床頭。
\"···你不應該救我的。\"
\"你病得很重,說些胡話也是正常的。\"五條并沒有太在意梓姬的話,坐在床榻上,手掌溫柔地摩挲着梓姬的面容。
這是獨屬他一人,無可替代的珍寶。
\"不是胡話···命格,改了會遭天譴的。\"
\"什麼命格,你想的太多了。\"
見眼前的人并不能理解她說的意思,梓姬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伸手往床邊的茶幾位置摸了過去。
那個茶幾上面放着茶水,她伸手摸索着,好一會才摸到了茶杯。
五條皺着眉看着這一切,他覺得這不太對勁。
梓姬握着茶杯,茶杯裡的水不小心漾了一些,灑在了茶幾上。喝過茶後,她一隻手摸索着茶幾的邊緣,另一隻手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
\"·····你····?\"五條怔愣許久,輕輕握上梓姬的手。
\"是的,我看不見了。\"梓姬平靜地回答道。
\"沒關系,我會想辦法的。\"
知道梓姬失明之後,他是心疼的,但是心疼過後,一陣詭異的喜悅翻湧而上,難言的歡愉擴散四肢百骸。
梓姬并不知道,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在内心深處他早就舍棄了一切,完全将自己從屬于梓姬。
而如今,梓姬也即将完全屬于他了。
因為失明,她今後的一舉一動隻能依附于他,完全交給他,由他來庇護,由他來掌控,由他來滿足一切的願望。
這是無法言表的,就連他自己也會覺得滑稽可笑的病态占有欲,但一想到這種占有欲即将得以實現,内心暗流湧動激動不已。
\"不需要擔心任何事,請更多地依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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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病一場後,梓姬的眼睛便失明了。
還好五條大人一直在旁邊無微不至地照料着梓姬的飲食起居,任誰看到過那樣的情形也會被五條大人感動。
除此之外,五條大人還指派了兩位衣着打扮相當精緻講究的可愛女童侍到梓姬房中。
這兩位女童侍,一個金發,一個黑發。五條大人将她們二人當作女兒寵愛,家仆們也對這兩位女童侍的話言聽計從。
乳母完全相信五條大人能照顧好梓姬。不過乳母有時候也覺得五條大人做着那樣瑣碎的事情,實在是與他的身份地位不匹配。
所以乳母也會向五條大人進言,說伺候梓姬的事情,交給家仆去做就行了。
話說,怎麼沒看到往日跟随在五條大人身邊的貼身仆役?
乳母打開了話匣子,又自顧自地說了許多從前五條大人每每遇到新奇有趣的事物,便會派遣他親近的貼身奴仆,送到梓姬府邸上供梓姬賞玩的趣事。
乳母完全沒有留意到,在她自說自話時,眼前的五條大人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但很快又恢複了客客氣氣的微笑。
乳母本不想離開梓姬,但是奈何突然收到了遠方家人關于侄子遭遇意外,性命攸關的來信。
她不得不啟程返鄉,還好五條大人對梓姬百般體貼,她也放心将梓姬交給五條大人。
而且五條大人心思細膩,賞了她許多的金銀細軟,又派人護送她返鄉,實在是大恩大德。
乳母别過梓姬和五條大人後,便離開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