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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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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止消失的這段時日,昆瀾沒有放棄過尋找。

她乘着雲舟去凡間買鯉魚,用玉佩聯系了雲止的好友赤鸢與虹月,得到了一模一樣的答案:她在我這。

濟世宗隻規定過修士在刑堂受審時不許說謊。非正式場合中,年輕一代修士若是與非同齡人交情不深,很多回答往往真假參半。

為了驗證回答的真僞,昆瀾繼續追問。

“雲止和你待了多久?”

赤鸢回複半天,虹月回複三天。

這本該是一個不假思索就能回答的問題,昆瀾等待二人回訊的時間竟然更久了。

昆瀾初步推斷,赤鸢和虹月此刻沒有共處,至少沒有提前串供。

或許有一方說的是真話,昆瀾再問:

“雲止一直帶着代理掌門令,離宗太遠會發熱,它有沒有燒穿雲止的儲物袋或是燙到雲止?”

自從雲止單方面“絕交”後,令牌一直在雲止的石屋裡,而且不會發燙,一切都是昆瀾胡謅。

赤鸢回答說她所在的除魔據點距離宗門不算太遠,雲止腰間的代理掌門令沒有發熱過,一切正常。

虹月收到訊息後,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雲止的形象。

她很少見到雲止主動佩戴過代理掌門令,但留意過雲止腰間的儲物袋,并非築基期修士常用的款式,品質不凡,應該比較抗熱。

虹月回答說雲止這幾天在她家做客,裝有令牌的儲物袋的确發燙過兩回,這種高溫并沒有損壞儲物袋,也沒有傷害到雲止。

看來都在說謊,雲止并不在她們那兒。

昆瀾有些失落,同時也不願拆穿她們,相反,她要讓雲止的朋友感到安心,于是發出最後一道訊息。

“希望雲止在你那兒一切安好。”

昆瀾把玉佩系回腰間,平躺在舟面上,指尖摸到了身側那裝有鯉魚的玉瓶。

昆瀾将玉瓶單手舉起,透視瓶身觀察起魚兒的活力。

雲舟在起飛之際會自動開啟隔音隔風法陣,一直保持勻速飛行,一條凡間小魚的放生之路,享有絕佳的運輸環境。

可魚兒卻沉在玉瓶底部,不怎麼遊動,魚尾小幅度地擺動,魚眼偶爾轉動,看着很是呆滞。

昆瀾挑選的玉瓶有半個胳膊那麼高,口徑也大,鯉魚在瓶内可以自由轉身。

它為什麼那麼沒有活力呢?

是因為冬天?

是因為沒有同類太過孤獨?

或者是因為玉瓶的空間比瓷缸狹小,讓它有些抑郁?

如果舉起玉瓶的人是雲止,這條魚會不會活躍一些,在瓶裡上下遊動,躍出水面吐個泡泡,吸引主人的注意。

魚的腦子那麼小,能不能同時記住兩個主人?如果她喂魚的次數足夠多,這條魚會不會把她當主人一樣讨好?

真可惜,昆瀾沒有這個機會。

雲止在刻意躲着她,甚至在躲着朋友,像是與濟世宗的一切徹底劃清界限。

徹底與過去斷絕,還缺許多步驟。

比如與朋友進行一場莊重圓滿的告别,對私财進行清算或變賣。把享有的宗門财産退還給執劍峰長老,去輿情閣注銷檔案并填寫離宗聲明。

就算師徒關系難以維系,雲止舍得抛棄她那兩位朋友?

昆瀾相信雲止會主動回來,濟世宗依舊有值得她挂念的存在,匆匆離開并不像雲止的作風。

想清一切後,昆瀾内心平定下來,來到了凡間的晚市,她轉悠了五六個攤位,從魚販那兒買到一條與複生舊鯉魚九成相像的新鯉魚。

用永久性的幻術把這條鯉魚變得十成像以後,昆瀾找到一條江流放生了舊鯉魚。

把新鯉魚裝入玉瓶之中,昆瀾駕舟回到雲止的住處,将魚和水倒入瓷缸,徹底完成了偷梁換柱。

昆瀾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做這件事。

偷換一條十幾文錢身價的鯉魚。

用雲舟承載鯉魚,往返耗費六個時辰,吸幹了五百枚靈石作為動力源。

還不能向雲止邀功。

雲止肯定不能接受旁人未經允許去處置她的私産。

這是一件費力不讨好的事。她與雲止間的師徒之情單薄到可憐,雲止在修行之餘打理着庭院,有許多事值得分享。

昆瀾從來不是這些事件的聽衆。

雲止不會告訴她,棚架上的葡萄藤在豐收季節會結出多少串果實,嘗起來偏酸還是帶甜。可能雲止覺得大乘期修士早已辟谷,不算是美食上的伯樂。

雲止迷戀黃金,收集了一米缸的金粉,她為何要把黃金磨成粉?

黃金是人間的通用貨币,哪怕她經常與凡人交易,金粉也難以像元寶或金條被認可。

雲止不會與她分享石牆上的爬山虎在向陽面或背陽面哪一面生長得更好。

雲止不會提及瓷缸中哪一條鯉魚生長得最快,水龜爬到碗蓮的蓮葉上喜歡曬多久的太陽。

雲止一定會給寵物起外号,但不會主動告訴她。

雲止不願和她說這些日常的細節。

因為她是那麼的無趣和古闆。

難怪雲止不肯見她。

但她想見到雲止。

第二天,昆瀾來到了煉器峰,她幾天前提取了雲止的精血,如果長老能盡快煉制好尋人羅盤,很快能感知到雲止的方位。

臨近宗門大比,身穿竹青色常服的顧長老拿着賬簿,在庫房清點比賽專用的煉器材料。

得知昆瀾的來意後,她說羅盤的煉制周期為一個月。

見昆瀾皺眉,顧長老無奈解釋道:

“宗門内的羅盤除了尋寶就是尋邪祟,宗門玉佩有定位功能,能精确到百裡,與它功能重合的尋人羅盤都重融成煉材了,你要的款式沒有現成的。

“還好材料齊全,但要打造千裡内精确定位的羅盤,需要定制圖紙。從構思到煉制成型,最快也要二十天。幾百間煉器室因為臨近宗門大比全被占用了,預約基本要等一周,羅盤最快也是大比之後才能煉成。”

昆瀾用濟點支付了定金,回到宗主殿,利用鏡水術向長生門門主喬楚求助。

喬楚作為非主辦方,此刻在空曠的雪地裡悠閑地鑿刻冰雕。

她在等比例還原世間體型最大的母象,正用小鏟打磨象尾的鬃毛,象腿的冰面上突然出現了昆瀾的臉。

對此波瀾不驚的喬楚聽完昆瀾的訴求後,說長生門用不到尋人羅盤,每一位門生配有刻有傳送陣的木質門牌,尋人時心念一動就能激活傳送陣。

定制高精度的羅盤需要兩個煉器師,輪番接替煉制,最快也要三十五天。

喬楚提出兩個縮短尋人時間的辦法。

一是以權謀私,把尋人羅盤定為宗門大比的煉器目标;二是施展神通,讓昆瀾把時間撥退到那個人消失之前。

擾亂的時空超過一定界限會觸發天罰,昆瀾要是尋人心切,可以一試。

代價可能是重傷不醒,無緣出席兩宗大比,光是排面上長生門就已經赢了。

喬楚的提議更像是一種警醒,昆瀾不再提尋人這件事,簡短告别結束了對話。

她的公務已經積攢七天沒有處理了,昆瀾走進主殿,看着案桌上堆積如山的文書,開始晝夜不息的翻閱和批注。

離宗門大比隻剩十天時,很多大比具體事宜已經塵埃落定,昆瀾在休沐日去萬魔窟陣地見了一次妹妹。

昆瀾幾個月前見妹妹的魂體不穩,去江玉淇那兒讨來了可供神魂吸收的麒麟精魄,放入陣石之中供妹妹汲取,所以妹妹昏睡過一段時日。

如今再見,清甯神魂化實的人身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還特意送給她一份禮物。

是一根白色的棉花糖,特意捏成了小孩塗鴉時畫的雲朵模樣。

衛清甯把要求昆瀾當場咬一口棉花糖,嘗一嘗凡人的手藝。

“像在嚼不太甜的糯米紙。”昆瀾點評道,這味道其實有一些寡淡。

這份禮物,昆瀾看到的是雲,吃到的是紙,一口咬下去,相當于在咀嚼雲止(紙)。

衛清甯看着完整的“雲止”被姐姐咬碎吞入腹中,眼中升起快意與自得。

“姐姐,不太甜的零食吃起來不容易膩,姐姐可以邊吃邊和我聊。”

衛清甯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張黃木秋千椅,鋪上白色皮草和靠枕,邀請姐姐入座後,才禮貌坐下。

秋千椅正對着雲止的庭院,衛清甯一個多月沒有見過雲止,她很擔心雲止拜姐姐為師後,長栖在宗主殿,朝夕相處之間占據了姐姐越來越多的偏愛。

她要姐姐看着雲止的小院,聯想到雲止,不設防的說一些真話。方便她去判斷二人的關系進展到何等地步。

“姐姐最近可是對雲止展開了特訓?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回來了。”衛清甯假意擔心道。

“她離宗了,可能會在宗門大比那天回來,也可能隔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昆瀾不自信地說。

她每隔五天會來到雲止的院落給魚兒喂食,每喂一次就在瓷缸附近某塊石磚上刻下一筆。

這些刻痕不是在展示她照料小魚的功勳,而是在記錄雲止對濟世宗的思念極限。

衛清甯見姐姐有些失意,舉着棉花糖的手也垂在秋千椅的扶手上。這一切都是因為雲止。

雲止又在唱哪出戲?害得姐姐如此傷神?雲止離宗的時間越久,就越讓姐姐挂念。

姐姐對雲止已經過分在意了,這讓衛清甯覺得被動,雲止的歸期不定,意味着她難以與雲止展開較量,手中必勝的籌碼更是沒有登場的機會。

“姐姐,我有一個辦法,能讓雲止盡早露面。”衛清甯想到一出險招,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喜歡雲止?不是那種對小輩的欣賞和關愛,而是帶有思念和心動的喜歡。”

昆瀾一臉苦澀,說: “她之所以離宗那麼久,大概是對我失望透頂。願意見我一面已是幸運,我應該放下一些不該有的念想。”

“總之你想見她一面對吧?”衛清甯刻意忽略姐姐言語中的自卑和消極,捕捉到姐姐的核心訴求。

“嗯。”昆瀾說完,擡手吃了一口棉花糖,依然不夠甜。

衛清甯握住秋千椅的繩結,用力一晃,兩人的腳尖離地,在空中輕蕩了幾下。

每當衛清甯察覺到姐姐有心事時,會主動為姐姐蕩秋千椅,這個習慣可以追溯到童年。

待秋千椅停穩後,她說:

“既然這樣,你就在修仙界和凡人界的據點放出消息,對外宣稱你有意與雲止結成道侶,向雲止表白時,對方無所适從,去了一處你找不到的地方。

“無論是否被拒,你想盡快知道她心中的答案,你願意發出高額懸賞令,讓兩界修士去尋找她的行蹤。雲止背負了輿論壓力,肯定會出面澄清。

“姐姐,這一招難道不比跟蹤和苦等高超一些?你是不是存了很多話想說給雲止聽?”

昆瀾聽得入神,她認為妹妹的話極有道理。

用輿論逼迫雲止回應,說不上多光彩,她在雲止心中的形象已經足夠負面,要道歉的事有很多,事後可以一起道歉。

哪怕雲止是帶着恨意出現,至少也是主動出現在她眼前。

是為了她而出現,不是因為思念赤鸢和虹月,以及濟世宗的那些資産。

“清甯,你說得對,稍後我會去一趟輿情閣,對兩界公示一則懸賞令。”

昆瀾面帶笑意。

*

十天後,宗門大比如期舉行,為期一天。

濟世宗主峰的玄武場作為主場,為劍修、法修、醫修、符修、陣修、器修體修、音修劃分了專屬的切磋場地。

因為比賽時間有限,濟世宗和長生門早就内部選出了實力較強的選手,合計四百人。全是骨齡小于一百五十歲的修仙者。

裁判是骨齡高于兩百四十歲的修仙者,有兩百名。不比賽隻圍觀的人數限制在六百名以内。

根據報名人數,濟世宗對八大場地進行了合理的比試台數量分配,其中劍修和法修占了近乎一半的場地。

各場地内的選手在比試台進行一對一抽簽對決,各選拔出一名決勝者,最後從八強中挑出魁首。

每場比試限時半刻鐘,五分鐘内沒有明顯的勝負信号,裁判會中場叫停。

裁判會根據參賽者的體力消耗情況,開啟比試台的時間法陣,适當放慢時間流速,外界的三分鐘相當于比試台裡的五分鐘或十分鐘。

直至有一方獲勝。

這種時間法陣在上午開啟的頻次更高,因為選手普遍精力充沛。

經過幾輪車輪戰後,入圍者為了節省體力,往往速戰速決,三分鐘或一分鐘内就能分出勝負。

連赢十場的選手可以休息兩刻鐘,也可以把休息時間累積,連赢幾十局以後集中進行休息。

百年之前的宗門大比為了争奪唯一的魁首,傷亡事件頻發。自從所有宗門合并為兩大宗門後,魁首不再隻是實力的象征,還有一層外交意義。

魁首分為實力魁首和榮譽魁首。榮譽魁首從非主辦方的宗門選手中選擇,都有對應獎勵。

如果這次大比的最終勝出者是長生門選手,那麼她将同時獲得實力魁首和榮譽魁首的頭銜,赢取雙重獎勵。

如果最終勝出者是濟世宗選手,榜眼是長生門選手,這位長生門選手會同時獲得榜眼獎勵和榮譽魁首獎勵。

如果長生門選手無緣三強,實力最強的那位會獲得榮譽魁首獎勵。

無論排名如何,長生門今年一定能拿到榮譽魁首,這是濟世宗作為主辦方所盡的地主之誼。

頒獎時隻會提及魁首,不會加上“實力”或“榮譽”的前綴,獎勵的内容雖有不同,但價值等同,沒有高下之分。

宗門大比近幾十年越來越像一場豪華友誼賽,用來加深兩宗之間的感情。

昆瀾和長生門門主以及兩宗聲望最高的十幾位長老圍坐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之上,視野極好,一切比試盡收眼底。

昆瀾穿着釉藍色的宗主服,坐在高台左邊的尊位上,右邊的尊位上坐着一身辰砂色玄衣的喬楚。

長桌上擺着果盤和靈露,宣告大比正式開始後,昆瀾既沒有專注任何一場賽事,也沒有動過桌上的食物,她一直在走神。

昆瀾在大比期間把神識分為三縷。

一縷守在濟世宗的正門處。一縷守在玄武場的入口。等待着雲止的入場。

本人留一縷神識迎接雲止的到來。

昆瀾十天前就已經向外界放出了追蹤雲止下落的懸賞令,在大比前兩天追加了雙倍賞金,依然沒有修士揭榜領賞。

委托煉器峰顧長老煉制的尋人羅盤還在經曆地火淬煉,兩日後才能完工。

雲止明明承諾過一定會出席此次大比,昆瀾為此等了又等,如今已是下午申時,大比已進入四強對決。

濟世宗留下一名劍修和一名法修,實力是金丹中期和金丹圓滿。

長生門留下一名劍修和一名體修,實力都是金丹後期。

一如往年,都是女修,實力上限比往年強上稍許,往年沒有金丹圓滿的修士。

四強對決和雙強對決需要在高台之下進行,四位女修有三位選擇集中休息三刻鐘。

剩下一位長生門體修,她休息了一刻鐘,踏入比試台後,迎來了心境上的頓悟。

濟世宗準備了各種緊急預案來處理突發狀況,其中也包括比賽中途有人突破。

頓悟沒有雷劫,但需要大量靈氣。

符陣峰的長老親臨比試台,為這位女修設下一個高等聚靈陣。

這名體修頓悟花了一刻鐘。

從金丹後期突破到金丹圓滿,半刻鐘已過,靈氣依然在瘋狂向她體内湧入。

三位女修即将休息結束,公平起見,符陣峰長老為她放慢了比試台内的時間流速。

換做是往常,昆瀾應該會誇一句後生可畏,長生門這邊一名金丹後期,一名即将金丹圓滿,整體實力已超過濟世宗,大概率會拿下雙魁首。

走神的昆瀾勉強能感應到高台之上有種緊張和興奮的氣氛,應該是比試台的選手帶來了驚喜。

她應付地鼓掌了兩下,扯起嘴角扮作假笑。

這種心不在焉,引得她身旁的喬楚側目。

“昆大宗主,你可是在睹物思人?”

喬楚刻意揚大了聲音,她不僅要讓昆瀾回神,還要用衆人的雙眼提醒昆瀾這是一個正式場合。

“沒有。台階之下空蕩蕩的,真是看無可看。”

昆瀾把分出的神識收回,正門台階和玄武場的進場台階空空如也,今日怕是無緣與雲止相見,内心所想也脫口而出。

高台之下有十層台階,台階下圍觀的前排修士聽到“空蕩蕩”的形容後,她們被宗主當做白日幽靈看待,炸成了一鍋粥,既驚恐又困惑。

昆瀾不屑地側身拍手,“本座的意思是,台階之下魔族的身影空蕩蕩的,魔族那些手段真是看無可看。”

這才平複了衆人慌張的情緒。

她身旁的喬楚自然能看出昆瀾後半句是在找補。

四強對決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場,昆瀾顯然是剛找回狀态,有些話必須現在就向她說清楚。

“昆瀾,你是不是在想女人?是那個懸賞令上的雲止吧。”

因為是私密話題,哪怕喬楚坐在昆瀾的左邊,為了體面,她選擇傳音,語氣十分嚴肅。

“我想不得嗎?”面對喬楚近乎拷問的态度,昆瀾想起二十多天的無效等待,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

昆瀾竟然在吼她!喬楚不可置信。

往年的宗門大比,無論主辦方是長生門還是濟世宗,在評判幾場比鬥時,喬楚總因為和昆瀾有一些細枝末節的不合而打上一架。

這十幾場鬥毆比十幾屆魁首的誕生更有熱度。

今年收到某一屆魁首的抱怨信後,喬楚不願重蹈覆轍。

她痛定思痛,全程緘默,不評價任何選手的攻防路數和修行天賦。

至少在今天,她不想和昆瀾吵。

可是昆瀾作為東道主,在大比中全程置身事外,為了一個不回應她表白的女人魂牽夢繞,糊塗極了。

必須好好勸勸。

喬楚繼續傳音。

“你雖然把雲止當做濟世宗的救星,但你畢竟是一宗之主,再是寄予厚望,也不能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她身上。她年歲太小,把一切優待視作理想應當,思想不夠成熟,不适合做你的道侶。”

昆瀾沉默了一瞬,似乎聽進去了。

如果昆瀾是一個能輕易讓步,不固執己見的人,她們也不會因為一言不合打架一百多年。

不出意料,昆瀾的沉默隻是在組織語言來反駁。

“其實思想不成熟的人是我。

“當年剝離了欲網,我再也感知不到濃烈的情感,我的靈海像一片逐漸幹涸的湖。别人對我的愛越是真摯,我越幻想有一天那人會發現我愛無能而失望。

“愛上我既然注定會失望,我又何必給人留下希望的錯覺。無法對等地回應愛,索性就不去愛,不去學習愛人的本領。我封閉了自己的心,渾渾噩噩好幾十年。

“預見雲止會成為濟世宗的救星之後,為了加深她對宗門的歸屬感,我主動向她表白,并承諾說哪怕隻剩情絲,我也會學着去愛她。

“她為什麼把假話當真了呢?我隻會給她一些好處來填平缺失的愛,我奉送上權利地位和尊重,因為我完全不信自己能學會去深愛一個人,她遲早會看穿我的淺薄,然後決然離去。

“我根本沒有在愛她,我隻是在幼稚地自證自己的無能。她離開的這一個月,我想通了,我要找到她,好好表現,真正履行我的承諾。”

這是一段很長的獨白,喬楚沒想到昆瀾的心路曆程那麼複雜,面臨感情問題,大乘期修士也難逃自我懷疑,還好昆瀾想開了。

或許是她成功開解了昆瀾,喬楚心生自豪,新開了一個狂野的話題。

“雲止是不是性格比較烈,床上床下都不肯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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