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出口是絕路,真正的出路是走進魔主的心。
她和魔主好不容易親近到可以躺在同一張床上閑聊,她不能輕易放棄這段進展。
昆瀾收起契書,轉身回看,隻見魔主揮出一團紅色火焰,将她們躺過的石床燒的連渣都不剩,這讓她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夢境。
她瞬移來到魔主身邊,變出一條鞭子,面色恭敬的把鞭柄遞向魔主。
“魔主,你抽我吧,抽到你氣消為止,不能因為氣我,影響你睡覺。”
這竟然是一條金色的鞭子。
這名人族從何處打聽到她的喜好?魔主看得有些心動,她接過金鞭,像是得到一件珍寶,一時之間愛不釋手。
以至于冷落了一旁等着受罰的昆瀾。
當魔主不再覺得手上的鞭子有多新鮮,這才注意到昆瀾的存在。
被鞭子轉移了注意力,她已經能冷靜的接受昆瀾已經結契這件事了,回想起初見時的互相交融,并非是一場意外,她極其的配合與享受。
怎麼能全怪昆瀾呢?
她的憤怒,更多是因為昆瀾已經心有所屬,這場邂逅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人族,你的鞭子我收下了,但我不會對你用刑。歸根到底,是我當時意亂情迷,沒有考慮過你是否結契,你不該因為我的草率而自領刑罰。”
魔主隻是愛說漂亮話,昆瀾既然選擇留在夢裡,定要讓對方吃一點苦頭才能離開。
“你不罰我,我總覺得對不起你。不如你扇我幾巴掌,解解氣。”
昆瀾借機與魔主靠的更近,牽起對方空閑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阖目期待着痛苦的降臨,整張臉呈現出一種迷戀沉醉的山楂紅。
魔主的心因為這種觸碰,傳來亢奮的、躁動的、奔騰的起伏。
這讓她感到滿足。
魔主的懲戒之心并未因為昆瀾的配合而滿足,從昆瀾的表情來看,她反倒覺得扇臉是一種取悅對方的體力勞作。
她不能讓昆瀾爽到。
她要讓昆瀾遭受一點能夠自愈的小傷,這并不違反“安然無恙”的原則。
魔主用鞭子圈住昆瀾的腰,往後一勒,兩人的距離瞬間化零,隔着層層衣物,她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比她燙。
她的另一隻手正貼在昆瀾臉上,也采取了行動,反扣住昆瀾的手,向下一彎,撞向兩人的腰側。
她盯住昆瀾的下唇,狠狠了咬下去,虎牙穿透對方的唇皮,滲進肉裡,直到有鮮血流出,這才滿意的收回鞭子,舔淨牙尖和唇上沾染的血。
昆瀾的血,比體溫還燙,其中流動的情緒很熱情,有着強烈的憧憬。
唯獨沒有愧疚和歉意。
昆瀾受罰的動機是什麼?這讓魔主有些猜不透。
她看着昆瀾吃痛的表情,明知故問:
“疼嗎?”
昆瀾輕輕的撫上傷口,笑着說:“我以為你不會再主動碰我了。”
魔主傲然道:“這是給你個教訓,更越界的事我們都做了,不差這一個吻。”
聽到魔主提到的是“我們”,而不是“我和你”,昆瀾十分欣喜。
她忍不住偷親了一下魔主的鼻尖,在對方意外的眼神中,狠扇自己一巴掌,誠懇的說:
“我有罪,我自罰。”
魔主拿這樣的昆瀾沒招,隻能心中記恨,好狡猾的人族。
她必須要聲明立場,魔主正色道:“不管你記不記得,你已經有家室了,不準再捉弄我了。”
昆瀾點頭稱是,隻是一個吻,就讓她得意忘形了,她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展開攻勢。
氣氛突然變得沉默。
昆瀾非常老實的與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魔主卻有一種自己會被對方吞吃的緊張感,這簡直毫無道理。
她安慰自己,昆瀾一定會守本分的。
魔主用魂力建造出兩座鼎立的華表,有三米高,挨的很近,她又變出一張橙色吊床,系在華表的頂端。
這是一張很有距離感的、高高在上的床。
她不能再理會昆瀾了,昆瀾感到無趣後,自會離開,她不能犧牲睡眠,陪着昆瀾胡鬧。
“人族,你可以留在我的夢裡,但不準打擾我,我要休息了。”說完就化作一縷紫煙,飛向吊床的方向。
昆瀾眼疾手快的抓住紫煙的尾巴,問:“你消氣啦?”
她很快感受到手心傳來濕熱的水汽,紫煙似乎變粉了一些,她聽到魔主有些含糊的聲音:“這種形态的我,不許你摸。”
昆瀾沒有得到答案,感覺手上有些黏,又換了一隻手抓尾巴,再問一遍:
“消氣了沒?”
她另一隻手也被紫煙打濕了,魔主幾乎是求饒的語氣說:“不氣了不氣了。”
昆瀾這才松開尾巴,紫煙近乎一團粉煙,如逃遁般飛快的沖向吊床。
魔主化作人身,躺在吊床上,微喘着氣,頭發和衣襪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肌膚薄紅一片,吊床的布被她的汗水浸透,向下滴落着幾滴水。
煙霧形态的她處于一種混沌的靈體狀态,對外界的感知非常敏銳,遭受到攻擊,往往會分散到全身去抵消痛苦。
單純的觸摸,那種掌溫也能讓她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感受一遍。
昆瀾的觸摸,不止一遍。
是不是所有的人族,手部都像昆瀾一樣,那麼的燙。
魔主羞紅了臉,用烘幹術散去身上的水分,以及被打濕的吊床。
她其實還想洗個澡,可夢境裡面有昆瀾,她隻能忍住。
真希望汗水滴落的聲音不要被昆瀾聽到。
魔主平複完呼吸,感到有些勞累,正适合入睡,她捏出一根紫錐,用金色的魂力在錐面刻下四個字,正要紮向左手,卻被一朵白色的蓮花強行擋下。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昆瀾的手筆,這人是不是聽不懂話?都說了不要打擾。
“人族,你在妨礙我入睡。”魔主握緊花柄,起身用肉眼尋覓昆瀾的方位。
“疼疼疼。”她聽到蓮花内部發出聲音,是昆瀾的聲線。
難道昆瀾就是這朵蓮花?
跳過求證這一步,魔主直接用嘴朝着蓮花中央的黃色花托哈一口熱氣,伸出舌尖,把花托上的十幾根雌蕊全舔了一遍。
本相受到這種刺激,讓昆瀾震顫不已,她被迫化為人身,跌落在魔主的懷裡,直接把對方壓到撲倒。
她手裡攥着奪來的紫錐,忍不住的飙出鼻血,弄髒了魔主的潔白衣襟。
“魔主,如果你還想喝我的血,我就不擦它了。”昆瀾渾身癱軟,把雅觀抛之腦後,完全沒力氣做清潔。
“我有沒有壓着你?”她不太好意思就這樣睡在魔主的身上,但吊床的空間有限,她隻能和魔主擠一擠。
魔主本就對昆瀾的體溫敏感,這樣大面積的肢體接觸,讓她一時頭腦空白,她對此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又對這種熟悉感感到陌生。
“人族,你之前捉弄了我,現在我們兩清了。”魔主直接忽略了昆瀾的問題,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紫錐。
昆瀾見狀,把紫錐塞在自己的大腿之間,拼命夾緊,讓魔主不敢去碰。
她似乎看穿了魔主的想法,直言道:“我們已經交合過了,催眠術對我沒有用。”
她說這話時還在流鼻血,有種憨憨且得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