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

“什麼安排？”

難道這位五阿哥還安排了什麼驚喜？張芙音心裡對他的初印象立馬提升了許多，一時笑眼彎彎，臉上不自覺地都表現出來。

胤祺見她這樣，竟覺得稀奇。從前這位福晉從不這樣生動，若是自己這樣和她玩笑逗趣，她也隻會記得自己福晉的身份，安安靜靜地陪在旁邊。

作為這座貝勒府裡的女主人，她自然樣樣得力。出門交際，也能與人談笑風生。胤祺時常覺得挑不出她的一點毛病出來，她什麼都好，隻是缺少了一點自己的情緒。

就像現在這樣，發自内心地笑一笑就挺好。

胤祺朝身後站着的太監一揮手，他立馬會意，又讓一個小太監出去傳菜。

片刻後，看着一盤盤精緻好看的菜端上來，張芙音這才明白了方才胤祺說的安排是什麼了。

全都是素菜！

一點葷腥都沒有！

綠油油的一盤盤菜放在眼前，縱使它們再翠綠新鮮，張芙音也絕望極了。這就是自己從早到晚期待的一頓大餐嗎？就是養病的這幾日背着木蘭這丫頭，還能偷偷吃上水仙端來的一碗雞絲面呢。

“我想你原先病的那樣重，自然吃不了葷腥。所以今天還特意吩咐廚房做了這樣一桌菜，就是為你着想。”

“不過吃點素菜不是什麼壞事，來，多吃一點。”胤祺說着就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到張芙音的碗裡。

要不是有人在場，此刻張芙音真的會流下悔恨的眼淚，但現在也隻能認命，如同嚼蠟般地夾起青菜吃了。

“哎，我理解你。從前我生病的時候，那也是啥都不讓吃。嬷嬷們都說餓一餓，病才好得快。”看見張芙音木着臉面無表情地吃起了青菜，胤祺有些同情她。

好得快？才怪！張芙音心想，就吃這些能挺過來真是算你們命大。自己一人之力雖然難以撼動這兒的習俗，等到明日……芙音恨恨地咬下一筷小青菜，就别怪我放開肚皮吃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随意聊了幾句，就将這頓飯吃完了。下人們将飯菜都撤了下去，暖閣裡頭隻剩下胤祺和張芙音兩個人。

看這氛圍，顯然是有話對自己說。芙音捧着一杯熱茶，靠着引枕安靜等着。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胤祺才猶豫着開口，面色是難得的嚴肅， “你這回落水之事，我都聽餘得順一五一十地禀報了。弘昇這孩子雖然小，确實淘氣了些。我預備着等天氣暖和了些，就讓他開蒙讀書。”

一個三歲小孩，就得起早貪黑地讀書了。張芙音雖然知道清朝的那些阿哥們學習之辛苦，但是也沒料到，一個路都走不穩的小孩就要一個人住前院，開始讀書生涯。

不過雖然張芙音自己有點于心不忍，但是這孩子讀書的事，還是他父母來決定的好。

“這回也不能全怪弘昇阿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至于讓他開蒙讀書的事，您還是和側福晉一起商量吧。”

胤祺見她這樣說，點點頭答道：“那好，趕明我就去和她說一說。至于這回那些侍候在弘昇身邊的那些太監丫鬟，看來我平時對他們太仁慈了……”

“貝勒爺，我……上回側福晉來請罪，我已經做主罰了她半年的月例，所以這事就不必在責罰那些人了吧。”張芙音沒想到五阿哥一回來就提起這事，也不知道自己那會這樣做會不會不合規矩。

果然胤祺偏過頭瞧了張芙音一眼，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笑道：“罰了就罰了，這事還是你受了罪，不必擔心。這回我回來，給你帶了幾樣新鮮玩意，就當是給你補償。”

其實在五阿哥回來之前，張芙音就已經暗自琢磨過，若是能趁着這件事讓五阿哥答應自己一件事就更好了。

“貝勒爺，别的好玩意我這也不缺，就是……”張芙音想想，試探說道：“要是在這院子裡有個小廚房就更好了。”

小廚房當然是日後躺平生活的标配了，要是正院裡沒有自己一個的小廚房，吃什麼都要去大老遠的廚房，真的很不方便。

胤祺還以為是什麼樣的要求，沒想到是小廚房。“這事不難，明兒我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