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小傑遲疑又問，“所以你是把我當哥哥看？”

他似乎在失落，像被雨打濕毛發的大狗。

“不是！當然不是！”莉卡下意識飛快反駁。

如果真讓小傑把她定義成妹妹，那她不就沒有機會了嘛？

“總之我……你……哎呀！”

莉卡說不出來，懊惱捶床。

也還好不用她繼續說，小傑低垂着的腦袋擡起來，面上滿是笑意。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有着惡作劇成功的小小狡黠。

莉卡臉頰更紅了，眼睛亮晶晶搖曳着羞惱的火。原本砸在床鋪上的拳頭，現在狠狠落在了小傑的手臂上。

她這點力度不夠撓癢癢，小傑縱容地任由她去。

兩人之間氣氛和諧，他們依舊默契十足，但有東西和之前不一樣了，似乎彌漫着粉紅泡泡。

莉卡倒也不至于遲鈍到那種地步。

二人獨處發生的一切細節都在腦中轉過，她捕捉到了信号，隻是她還不敢相信。

“莉卡。”小傑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默契的靜谧。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下次見面，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嗎？”

莉卡猛地擡頭看他，二人對視。

莉卡的心髒怦怦跳，快要跳出嗓子。

它真不争氣！莉卡羞惱地想。别跳那麼快，你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幹嘛那麼激動！

“本來該現在就說的。”

“但是……我突然有一個新主意。”

莉卡覺得如果自己的眼神能實質化，小傑肯定已經被她拳打腳踢300遍了。

讨厭但是！

但看在是他的份上，莉卡還是願意聽一聽他的“新主意”。

“等我們處理好斯托爾教授和你的論文，你願意和我去一個地方嗎？可能要稍微休學一段時間。”

“什麼地方？”莉卡雙手環胸，輕哼一聲，心裡有隐約期待，“你上一個請求都沒兌現，我該有權利知道，這回是要去哪裡。”

難道是去度假？隻有他們兩個？

咳。

“去一個海島……”

果然是——

“那裡有設施可以幫助你更快更好的掌握念能力。”

莉卡：。

莉卡再次用眼神打了小傑300遍，而小傑回了一個非常無辜的歪頭。

小傑：“我很怕，下次你身邊再有這種事發生，我會趕不及。”

他語氣低沉。

講述了對他而言亦兄亦父亦師亦友的人身上的事。

“……當時，我能做到的隻是痛苦憤怒，然後忍耐痛苦不顧一切為對方報仇。”

他注視着莉卡，棕色的眼睛裡滿是堅定或者說偏執的光。

“可是唯獨你，我不想經曆失去。”

“絕不。”

莉卡：……

她沉默着張開雙臂，給了小傑一個擁抱。

她也是，她也不想失去他。

而且她更貪心，她想自己和重要的人們都好好活着，他們一百歲也要一起嬉笑怒罵，最後一起自然死亡。

“所以，凱特先生的事情，你不要一直傷心，還有我奇犽……”莉卡絞盡腦汁的想要安慰。

小傑卻搖搖頭，一臉純真：“我沒有傷心啊。”

“啊？？”

“哎？我剛才沒說是不是？”小傑不好意思撓頭，“雖然凱特死了，但是他也沒有完全死去，而是變成了擁有全部記憶和感情的‘她’，相當于轉生成了奇美拉蟻。”

莉卡：……

“混蛋！”

拳頭重擊肱二頭肌，小傑縱容地任由她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