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神色郁郁,這一下似乎又好了。
洗漱完畢,兩人同床共枕着。
甜钰今日睡夠了,側轉過身,看着蕭然淩厲側臉,一時柔荑又是不老實着,開始到處亂摸。
她故意粗重着呼吸,在他耳邊哼哼。
蕭然一把将她摟在懷中,讓她靠着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将她不老實的雙手給控制住了。
他聲音帶着極緻沙啞道:“老子今晚饒過你,乖一點。”
甜钰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耳朵燒了起來,她自覺自己在這方面屬于百毒不侵的存在,可剛剛那句話卻似乎像是将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無波的水潭之中,泛起陣陣漣漪。
甜钰一瞬間有些慌神,她趕緊停下自己的動作,閉上眼,一遍一遍告誡着自己。
母親死前那雙眼直直凝着她。
甜钰耳朵上的溫度逐漸褪去,連同稍微起伏一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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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一早便出了門,走前交代了靳雲山一些事,确保甜钰不會遭些過分的安排。
現在已經同母親把話說開,她想必也不會太過分。
等他娶了妻,一切都能順理成章了。
零星蟬鳴聲響起,不知是不是蕭府之中多了些人,比往日顯得有生氣些。
特别是蘇泠然的院子裡,又聽到滕玉紅的聲音喋喋不休。
“大嫂啊,然兒真是出息,給我漲銀錢都不用府裡的,都是他自己的,這般好的孩子,可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家姑娘呀。”
她一雙眼睛滴溜轉,一副精明計算的模樣。
蘇泠然又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定是已經有人跟她聯系,舉薦自家姑娘了。
想來,恐怕許了不少好處。
蘇泠然不接她這茬,隻淡淡問道:“回來住的可好?院裡可還缺什麼?”
滕玉紅知曉今日怕是說不了這個話題,也識趣的回複道:“缺人呀大嫂,那些個丫鬟笨手笨腳的,這兩日連行李都還未收拾規整。”
蘇泠然微微蹙起眉頭,看着她這副遊手好閑之樣,搖了搖頭。
“這般長時間了,若澤身體看起來也好上許多,你們還是積極一些,有個一兒半女的,以後也好有個依仗。”
“弟妹知道的。”
又是這個話題,滕玉紅心中咒罵着,這病秧子的身體,硬都硬不起來,更何況行房中之事了!
這時,門口響起李山通傳的聲音。
“夫人,甜钰帶過來了。”
“讓她進來。”
蘇泠然正了正神色,滕玉紅勾了勾眉,露出絲疑惑神色,向着門口看去。
甜钰低垂着頭,今日穿着蕭府丫鬟統一的水綠色裙子,上頭沒有任何花紋,樸素幹淨,但在她這般曲線的襯托下,卻顯得别有韻味。
蘇泠然神色冷了冷:“擡起頭來。”
甜钰緩緩擡頭,她今日隻簡單描了眉,未塗任何脂粉,鼻梁小巧卻高挺,一雙淺灰眸子朝蘇泠然看去,神色怯怯。
“這副模樣,不止京都,舉國都少見,你有番邦血統?”蘇泠然問道。
“是...妾...奴婢母親應是番邦人氏。”甜钰聲音極小。
“應是?怎麼,你母親是何人氏你都不知?”
甜钰微微低垂下視線,長睫遮住了她大半的眸子,輕輕道:“母親在奴婢年幼時便去了,那時還不甚懂事,不能确定是否她來自番邦...”
“喲,大嫂,哪裡來的這麼标志,身世又悲慘的丫鬟啊,莫不是要給若澤吧?”滕玉紅有些陰陽怪氣,這般勾人模樣,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再說,漂亮女人又不是沒試過,若是有用,他恐怕早也有後了。
“胡說八道。”蘇泠然嚴肅看着她道:“這是蕭然帶回來的丫鬟,對府裡的規矩還不甚熟悉,正好你那邊缺人手,你帶着好生調教一下。”
滕玉紅倒是有些捉摸不透這是個什麼情況了。
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送給她調教,豈不是明擺着讓這姑娘受氣?
什麼意思?莫不是這個丫鬟有賊心,想要爬到枝頭當鳳凰?
蕭然那孩子,冷冷清清的,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豔事。
滕玉紅立刻道:“大嫂放心,此事盡管交給我便是。”
甜钰靜靜在一旁聽着,心下了然,這夫人恐怕想借刀殺人...
表面同蕭然已經說好不再為難自己,可實際還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甚至就算她委曲求全,用丫鬟身份待着,她也是不會允許的。
這般來看,就算蕭然娶了妻,他母親恐也會想方設法阻止自己。
甜钰低垂着頭,勾起一絲冷笑。
既如此,那便先将這個宅子,攪成渾水,自顧不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