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的聲音适時地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甜钰真誠地展露了笑顔,低頭,将自己埋進了蕭然的懷裡。
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貼上,怕又碰到他的肩頭。
倒是蕭然一把将她摟緊在懷中,還在她發上印下一吻,聲音帶着遣倦溫柔:“我這一生,非卿不娶。别着急,我會想辦法的。”
“原來在書中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時嗤之以鼻了,現在倒很是理解這一句話了。”
甜钰隻覺這聲音似乎在頭頂之上炸裂開來,轟得她整個腦子發暈發沉。
他...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甜钰都想大聲說‘荒謬’二字,他是蕭府之主,是公爵,是堂堂京都赫赫威名的大将軍,竟對着自己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狠狠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掐,痛的自己驚呼出聲,眼淚也順勢落了下來。
“怎...怎麼了?”
蕭然有些無措,看着甜钰泛紅的眼,還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
“小钰兒,别哭了,相信我,我說到一定做到的。”
像個毛頭小子哄着心上人開心的模樣,真誠而又帶着慌張,想将自己一切獻上,又覺得自己的一切都不夠般配心上人一般。
甜钰愣愣地看着他,俊容上隻有期待,眸子裡全是愛意。
她不知自己怎麼了,眼前人的唇瓣似乎誘惑着她品嘗。
她閉着眼,主動親吻了上去。
蕭然隻覺自己心髒失衡,他更是将甜钰緊緊抱在懷中。
兩顆炙熱心髒幾乎同頻,感受着雙方抵死纏綿的決心。
莫靜純躲在牆後,靜靜看着眼前場景。
她神色平靜,可雙手之中絞纏的巾帕卻顯露了她滿心的不甘和嫉妒。
就這般等不了,在這人來人往的院子裡就要這般熱吻摟抱,果然是個妓子,浪蕩不堪,低賤粗俗。
這般人隻配當個妾,不,連個妾都是不如的,真是命好,得了将軍的青睐。
将來,若是自己當了主母,定是要想辦法将此人給除掉,絕不能留她在後院裡,她是絕對的禍水和隐患!
可不論她怎麼想,或是心中怎麼詛咒着甜钰,也隻能眼睜睜看着蕭然将她打橫抱在懷中,大步朝着後宅院子走去。
她能看出蕭然步子的急切,還有周身抑制不住的歡喜。
直到兩人離開,她才緩緩走了出來,思索了半晌,她終是想起來,自己計劃要去大夫人的院裡。
是了,大夫人會幫她的,這般情況,若是同大夫人說了,她定是要阻止的。
剛到了大夫人所在的院子,才看到蘇泠然一臉冷色從外頭回來,她剛準備行禮,蘇泠然卻揮了揮手。
“我身體不适,今日你就不用陪我了。”蘇泠然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些失望,語重心長道:“你多去同然兒處走走,别總是來陪我。”
說罷,也不再看莫靜純,徑直回了自己的房。
莫靜純被那眼神看地楞在原地半晌,大夫人是有意讓她靠近蕭然的,她心底暗自竊喜,但卻不明白那股失望是從何而來。
她想了半天,覺得定是自己太過矜持,應多同将軍接觸,盡早同他表明心意才是。
可以一想起剛剛在院子裡看到的,她心頭又止不住發緊發酸,她這般教養的姑娘,又怎麼做得出像甜钰那般不知廉恥的行為。
她咬着牙,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這樣下去不行,她必須得主動些。
她在院子小廚房裡做着糕點,幾個丫鬟幫襯着,看着時辰差不多了,便要身邊伺候的去外頭打探下将軍在哪。
身邊伺候的很快回了來:“将軍回了自己院子,正在書房裡。”
莫靜純心下一松,心道蕭然果然不是那種色令智昏的人,現在不過是一時被那皮相魅惑,今後有了正妻,有了孩子,必定不會再這般。
男人嘛,婚前風流也不足為恥。
就這般想着,她端着裝飾精緻的糕點去了蕭然所在的院子,侍從進去禀告,她在外頭候着,心頭卻在打鼓。
半晌,侍從回話讓她進去,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兒哥哥。”她進到門内,臉上挂着溫婉的笑意,擡眼卻看到蕭然在唇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這才注意到通往裡間的珠簾是被放下的,透過晶瑩珠串,能看到地上有一雙白玉繡花的鞋子。
她立刻明白過來,剛剛蕭然是将甜钰帶回了自己的院子,甚至就在這個房中,空氣之中似乎也充斥着令人臉紅耳赤的黏膩氣味。
“有什麼事?”蕭然放低着聲音,将手中的冊子合上,擡眸看她。
她聲音沙啞,泛着幹澀:“請...請然兒哥哥嘗嘗...”
蕭然看了眼糕點:“放在這兒吧,靜純,正好我也想同你商量件事。”
蕭然起身,朝她走過來,後者滿心滿眼都是蕭然俊朗深邃的面容,心跳都不由加快,面容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