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娘親?”
似乎感受到了甜钰的僵硬,小晴兒有些擔憂道。
可那股異樣的感覺很快消散,甜钰趕緊示意自己沒事,兩人漸行漸遠。
甜钰搖了搖頭,定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太過疲乏了。
這麼多年,都這般平安無事的過來了,前程往事早已随風,莫要自己吓自己。
而人潮正中,那匹高大戰馬之上的男人,此刻雙眸通紅,死死地盯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三年了,這麼多的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刻能将她的音容在腦中抹去,反而像是蝕骨銷魂的毒藥,在他的靈魂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無時無刻不後悔曾經的一切,恨自己還不夠強大,恨自己還不夠周全,也恨自己在乎那勞什子的自尊...
而現在,他隻恨自己不夠狠心,給了她離開自己的機會...
三年,她好生地在這西南之地生活着,穿上了保守樸素的婦人衣飾,身邊還有一個喚她母親的孩子...
好啊,好得很...好得很啊。
江曉看到将軍派了一人出去隊伍,覺得有些不對勁,策馬上前,卻見将軍沉郁着神色,眸子裡的陰鸷尤若實質。
那些本還歡呼喧鬧的百姓,見蕭然過去,竟都噤了聲,他身上的煞氣以及寒意,幾乎有實質般震懾威吓着每一個人。
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麼,江曉暗道。
此番将軍特請了前往蜀地的差事,但又對外聲稱去了别處,而後又秘密随着其他人的隊伍出了城,直到了蜀郡,這才亮了身份。
而蓉縣已經是第四個這般巡街的縣城,但卻隻有今日,将軍的模樣最可怕。
日已西沉,朗月也漸漸升空,蜀地環境優質,擡頭便可看見繁茂星辰。
甜钰看着喝了藥後已經熟睡小晴兒,眼裡盡是溫柔,長而密的睫毛,挺翹的小鼻梁,若是睜眼,便能看到深灰的小眼珠總是帶着倔強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事事都要自己做決定。
這世上,怎會有這般可愛的小團子呢?
甜钰止不住用手指頭輕戳着她吹彈可破的臉頰,眉眼彎彎,唇角上的弧度愈發深了。
甜钰透過窗看了眼外頭月色,心頭有些奇怪,一般這時候外頭還有仆婦灑掃收拾的聲音,而且這時候也該進來換一壺熱水了,怎的今日還沒動靜?
她替小晴兒将被子掖好,身上披穿了一件翠色的外衫,開了屋門,準備去竈房瞧瞧。
剛剛拐過儲物室,卻被陰影一隻大手拉進了一間空置的客房。
甜钰被這突生的變故吓得心魂俱顫,剛想高呼,便被一隻大手狠狠捂住了嘴。
她宅子裡明明有安排習武的兒郎守着,怎麼會有人闖得進來!
還不待她思考一二,耳邊已經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帶着極緻的愠怒和陰郁:“小钰兒,你讓本将好找啊。”
甜钰隻覺渾身寒毛倒豎,那緊勒着自己的手臂尤若銅牆鐵壁,将自己狠狠封印在了他的懷中。
她一時也呆愣住了,就這般靜靜地被他鎖在懷中,她後背貼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那顆劇烈的就像要炸開的心跳。
可很快,她便愣不住了,男人利齒咬在她的脖頸之上,帶了些力度,但絕不至于見紅,很快那濡濕的舌便也不甘寂寞,配合着利齒,舔舐起來。
雖然已經這麼多年了,甜钰也久不經人事,但這般姿态和氣息,她自然是知曉他要做什麼了。
她猛地掙紮着,嘴裡嗚咽出聲。
她越是這般,蕭然動作便越是兇狠。
“叫啊,再叫大點聲,正好吵醒那孩子,讓她看看她母親此前是以什麼為生的?本将也正好瞧瞧,她是誰的種?”
“若是野種,便先殺其父,再将其扔去喂狗。”
蕭然冰冷着聲音,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
甜钰的呼喊就這般哽塞在了喉中,她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蕭然嘴裡說出的。
她渾身發冷,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寒意。
他怎的,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