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将軍此前失蹤的那位側夫人,現在竟被找了回來,蕭将軍帶着她去了聖上面前告罪,哪知聖上不僅沒有任何怪罪,還賜了不少珍稀,側夫人因有聖喻得了正妻之位,一躍成了蕭府的女主人,成了京都貴人圈裡一時熱議的話題。
一切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又似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
這日,厲無憂送走一位朝臣後,心緒不佳,轉身便準備去往别院,卻被皇子妃攔了下來。
“大皇子,您這般頻繁接見朝臣,難道不怕皇上忌憚麼?”
皇子妃沈月看着他淩厲的眼神,毫不退讓:“我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您有什麼想法打算,妾身也有權知曉,不是麼?”
厲無憂稍稍柔和了些神情,對着她道:“你好好照顧殷兒便是,其他的你不必擔心。”
“殷兒也是您的孩子,妾身知曉您每日繁忙,可也煩請您抽些時間同他說說話吧。”皇子妃聲音帶着些低落,看着他眼神之中帶着些隐藏不住的怨氣。
“你是在怪本殿?”厲無憂的聲音有些冷。
沈月腦中又劃過那女子身影,知曉她還活着之時,她隻覺心緒翻騰,好一陣的心緒不甯。
她本小心翼翼想要試探厲無憂的想法,卻驚恐地發現他可能早就知曉此事了,待在那别院的時間也愈發的長,可很多時候卻又發了瘋般折騰那屋裡的人,大夫三天兩頭往那處跑。
她一想到此處,更是心慌意亂,知曉他是在遷怒,在遷怒那别院中人不是真正的那人。
沈月緩了許久,開口道:“妾身不敢怪罪,隻是希望大皇子能清醒一些,不要做些瘋魔的事。”
“呵,你一介婦人懂什麼?照顧好孩子,盡到你自己的責任,莫要對本殿的事指手畫腳。”
說罷,厲無憂便轉身要走。
壓在心中的那股子委屈忽的湧了上來,沈月對着他的背影道:
“她不過長得像了幾分,得不到正主,便将時間全耗在赝品身上,連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你簡直瘋魔了!怪不得丞相大人在這般關頭甯願辭官,也再不願輔佐于你!蕭家那人除了錢财能在朝中說得上什麼話?”
沈月幾乎嘶啞了嗓音,欲走之人的身形一頓,好半晌,他才帶着些不可思議的模樣看了回來。
“婦人之仁,目光短淺,沈月,當年娶你之時,你可不是這般模樣。”
厲無憂忍着火氣:“本殿也不妨告訴你,丞相那老東西一直不過虛與委蛇罷了,當年他反手将葉王罪證送了皇帝,證明忠心,靠近本殿也不過是他看到父皇對自己的看重,想要先下賭注罷了,可說到底,他不過是父皇身邊的一條狗,若是父皇有了别的想法,他立刻便能棄下本殿。”
厲無憂幾步上前,帶着些狠勁掐着沈月的下巴,壓低聲音道:“而你所看不上的錢财,對本殿的前路才是最為重要的,父皇身邊的人,本殿可不缺。”
“本殿也不妨告訴你,那個女人,本殿終會得到。”
沈月呆呆地看着他,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一般,他還是曾經那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人麼?他才是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看着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身影,她再也按耐不住悲傷,也再維持不住自己矜貴的形象,她蹲地抽泣,好一會兒才被伺候的人發現,給領回了自己的院裡。
身旁伺候的人都勸着,那些一張一合的口念出的就像經文,倒真讓沈月停了悲傷。
淚水流盡,發洩夠了,似乎又可以再繼續撐過這日子了。
她是大皇子的正妃,是未來最有可能登上那後位之人,她不能倒下,不能委屈,這些不算什麼,她一定要堅持下去,等她到了那個位置,她有的是手段收拾那個女人。
她眼中泛着寒光,本來柔和的面相竟然都升起幾分猙獰。
這些恥辱,這些痛苦,她都會讓那個女人好好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