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裡在江風起的注視下,不由得挺直了弓起的背部,眼中的痛苦尚未褪去,但更多的是對薩特此般狼狽模樣的嘲笑和不屑:“确實痛快!”
薩特如困獸般,情緒越發激烈,既然無法以正常方式離開,他也不會真的跪地求江風起放過他,伸手往後腰處一摸,熟悉的铠甲包裹全身,手中還持有一把槍,直接對着江風起就開了一槍。
這子彈明顯是威力極強的爆彈,出現得瞬間火光格外刺眼。
江風起平穩端坐,隻伸出一隻手,似乎準備徒手接子彈。
薩特嘲諷的嗤笑僵在臉上,眼睜睜看着江風起那白皙修長的手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後,子彈竟然被凍成一顆冰球,落在了他的掌心!
“怪物!你是個怪物!你根本不是人類!”
被江風起這一手震驚的四小隻回過神來,有些鄙夷的看向薩特。
見識少是這樣的,要是多關心關心戰場局勢的話,那幾場經典永傳唱的戰役中,出戰的頂級A也能徒手接子彈!更别說這裡的火力武器水平并沒有多高,不就是凍了顆爆彈嗎,看把這混蛋吓得。
薩特轉身對着門也開了兩槍,爆炸和突然的高溫都沒能破壞門上的冰。
他絕望了。
江風起手指一動,一張黑黝黝的紙出現在指間。
下一秒黑紙朝着薩特飛過去,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然後緩緩消融不見。
薩特毫無所覺,在驚恐的折磨下逐漸走向崩潰,可就在這時,門上的冰漸漸消融,他顫抖着手去握門把手,門鎖扭轉的聲音如天籁之音,猛地的打開門沖出去,但自以為逃離生天的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通道的前面站着一個血淋淋的人。
對方身上沒有一處好肉,有些地方的傷口甚至露出白骨。
一隻眼睛被攪爛,碎肉和經絡糾纏零零碎碎的挂在其中。
薩特沒有認出這個人是誰,完全無法理解這樣傷勢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握着槍小心走過去,對方卻突然加速沖過來,吓得他連開數槍,但對方竟然沒有因此受傷!半點速度未減的沖到他身旁,緊接着,腹部就被穿透!尖刀一次又一次的抽出又刺進,仿佛要把他的髒腑都攪碎。
薩特疼得大叫,卻無法阻止對方的行動。
他想轉身跑,就感覺腳下被纏住了什麼,難以挪動半步。
低頭一看,同樣是血淋淋的兩個人,但其中一個面容完好,他認出了對方。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還活着!”
一個、又一個……渾身帶着可怖傷痕的人不斷出現,他們手上拿着各式的利器,将掙紮的薩特圍住,将他的血肉一片一片的割下,讓他嘗盡曾經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痛苦。
江風起帶着幾人走出來,就見薩特躺在地毯上翻滾。
嘴裡的慘叫撕心裂肺,到最後甚至叫不出聲來,口水鼻涕弄得到處都是。
他似乎承受着什麼極緻的痛苦,瞳孔都有些擴散。
嘉裡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江風起:“他現在眼裡看到的,是前來向他複仇的冤魂,身體所承受的,是他曾經施加于别人身上的痛苦,簡單些來解釋的話,他瘋了,他的意識将被困在地獄,一生都将承受這些折磨。”
“他不會因此而亡。”
“但會生不如死。”
“這是否能讓你和你哥哥得到幾分慰藉?”
嘉裡不是很明白江風起的意思,但他知道江風起應該做了什麼手腳,薩特現在就在自己的腳前翻滾,那痛苦的樣子不可能是裝出來的,這樣……挺好不是嗎?他可以報複薩特卻又不會因他死亡而招惹來麻煩,但這份大仇得報的痛快并未持續太久,薩特就算再痛苦又如何?那些被他所害之人遭受的痛苦也無法得到任何彌補,更不能當做從未發生過。
擡腳狠狠地在薩特臉上一踩,踩斷了對方的鼻骨,鮮血一陣流淌。
眼眶紅紅像是強忍着眼淚,繃着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着聲說道:“走吧,那兩人我會給送到金吡埃,那些獎池裡的東西也都歸你們,等我回去準備一些謝禮到時候再給你們送過去,之前對你出言不遜,對不起。”
江風起擡手拍了拍他的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且你這也不是多大的錯,以後記住别犯就可以。”
鳴風一陣欣喜,也不顧之前兩人還誰也看不上誰,湊到嘉裡旁邊問:“他們兩情況怎麼樣?沒有缺胳膊少腿吧?”
嘉裡無語的看他:“我又不是變态,不會讓他們在上面打得頭破血流的,兩個人都好得很,有時候一天也就打一場而已。”
鳴風:“那你之前……”
嘉裡:“在這個拳場混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誰正經說話會客客氣氣的。”
“你要真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有的是人來找你麻煩欺負你。”
鳴風聽完,有些别扭:“行吧,他們收了你的錢那肯定得給你辦事,總不能吃幹飯……等會兒算算,我把他兩的錢還給你。”
嘉裡不在意的擺手:“就那點錢沒必要,我先回去了,晚些我會到金吡埃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