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魚站起身來攙着江風起,無視他身邊所有人,拉着就往屋裡帶。
引路的男人這會兒頂着腫脹的半臉神情各種猙獰扭曲,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男魚路過還不忘時瞥他一眼,那眼神陰冷狠毒,吓得他膝蓋一軟往地上一跪。
“把這些人安排好,不準慢待。”
男人連連點頭,咬着牙小聲回應:“知、知道了……”
鳴風他們本來還想跟着,但對方的态度顯然不是很友好。
就像鳴風他們感受到的危機,男魚估摸也有點争寵的意思,掃過來的視線充滿着警告意味,好像下一秒他們敢靠近江風起一步,他就敢直接讓人血濺當場,不愧是坐上海盜頭子寶座的人,就算長着一張精緻絕倫的臉,依舊讓人覺得十分兇狠不好惹。
艾爾裡斯拽住躍躍欲試的鳴風:“他應該不會出事,先安置好我們自己。”
江風起回頭叮囑:“别擔心,待我與他說說話再來找你們。”
“師尊~”男魚又發出那撒嬌的呼喚:“我們先進去,我與你有好多話可說。”
江風起無奈看他:“你先松開我的手,你這個子影響我走路。”
男魚松開手挺直了身子,亦步亦趨的跟着江風起走進屋内,“砰”的一聲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屋内一片蔚藍,但光線并不暗淡。
整個巨大的空間有三分之二都是水,隻有三分之一是正常的人類活動範圍,有吧台、有沙發、也有一張柔軟的大床。但很顯然,眼前的美人魚并不喜歡在水外活動,他更喜歡被無數璀璨珠寶圍住的水床。
江風起自然的走到屋裡的沙發上坐下。
男魚沒有坐在他旁邊,而是單膝跪地的杵在江風起腿邊。
江風起擡腳踢了踢他:“多大年紀了還和小狗似得蹲着,坐旁邊來。”
男魚乖巧的起身,拽過旁邊的單人沙發,坐在江風起旁邊。
江風起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徒弟:“可受苦了?”
男魚一愣,突然一臉委屈:“剛來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還挨了打。”
江風起擡手摸了摸他的額角:“可教訓回去了?”
男魚蹭了蹭,笑出一臉兇殘:“當然,怎麼可能讓他們好過。”
江風起溫和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潆星,他們可還好?”
江潆星眼裡含着濃濃孺慕之情:“不好,師尊離開後我們怎麼可能好。”
“你也知道的,在很多人眼裡,我們就是禍害。”
“那時您還在無人敢造次,可您走後,有些渣滓就按耐不住,上山找麻煩。”
“大師兄将他們擊退,但幾次三番的攻上山門,宗内人心動蕩,走了很多的弟子。”
江風起眉頭一蹙:“那你為何在此?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江潆星此時用的軀體并非他原來的身體,想來他原本的軀體已經被毀了。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才讓他的徒弟失了性命?他八個徒弟不說天賦異禀,但在他膝下多年,各種奇珍異寶養着,實力在那方世界算是頂尖的。再說他八個徒兒關系親密,是不可能放任小四一個人獨自應對危機,但小四還是死了。
江風起一想他的孩子在他離開受了怎樣的委屈,眼神都暗了些。
可惜他已經融入此方世界,就算心有怨氣,也拿那些人和天道沒了辦法。
輕輕歎了口氣,江風起拍了拍江潆星的胳膊:“繼續說。”
江潆星瞧着沒什麼委屈,倒是滿臉笑意盈盈,開心得聲音都帶着浪,但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愉快,如驚濤駭浪般震撼人心:“您離開後,大師兄脾氣是越發不好,被人攻了幾次山門後,怎麼可能還坐得住,這不是拿着劍去報仇了,二師姐有本事,算出了您命數異常,和三師兄兩人天天閉關琢磨着怎麼踏破虛空去尋你,老五和老六聽說魔界動蕩,許是因為您離開此界,封印松動,那群魔頭想從伏魔淵裡出來,他兩就結伴去殺魔了,老七還是天天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天天炸爐,老八照着您的模樣做了上百個傀儡,但覺得不滿意又給全拆了……”
江風起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扶額,果然他走後,這一群人都得不正常。
别瞧着江潆星說得簡單,語氣也軟乎乎的,但他可以想象得到情況遠比說得混亂。
“最後呢,大概是二師姐研究的東西觸動了天道。”
“我們大家一合計,便炸了淩雲劍宗,借此力撕破空間。”
“天道肯定容不下我們繼續搞風搞雨,于是就打包把我們全都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