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起正想說點什麼,江潆星就挨了過來,擡手撩開他頸側的頭發。
江潆星盯着那個牙印,一時沒了動靜,但周圍人卻感受到了莫名的壓迫。
就像是大海之上即将迎來暴風雨前的甯靜,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江風起移開一步,看他:“怎麼了?”
江潆星神色陰沉,咬着牙:“是誰?!”
江風起歎氣:“怎還為了這事生氣?”
江瀾坐在鳴風跟前,抱着手臂,說起來江潆星的反應才是正常反應吧。
倒是江風起剛遇到這事時,倒反天罡轉去找A由他來負責,才是最奇怪的反應。
江潆星:“哪個卑劣的人竟然對你做這樣的事!我殺了他!”
江風起無奈,擡手拍了下他腦門:“臨時标記,且是我自願的。”
江潆星一秒鐘洩了氣:“就算是自願的……那也生氣!師尊怎麼可以被人随随便便就……那人怎麼敢!他不配碰師尊一根頭發!”
江風起捏他臉蛋:“生氣可就不好看了,而且怎麼能随便這麼說别人,你與他未曾相處,不可妄下定論。”
江潆星臉上還是不開心,但那份湧動的憤怒确實消停了下來。
江風起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奇奇怪怪的。
将手裡的修茲之劍副團長往前一丢,吩咐:“看好他,别讓他死了。”
“把這些人給安排好,然後去個能操控星艦的,讓這大家夥跟着我們。”
“繼續往前走吧,離好地方也不遠了。”
混亂平息,江風起掏出茶具,端坐一邊休閑一時。
等了有一小時左右,那個聽他吩咐去帶感染者過來的人,已經将分裝的箱子給送到艦上。江潆星得了消息,和江風起說道一聲後,兩人一起往貨倉去。
貨倉裡群魔亂舞的景象已經被處理掉,那些被壓制的星盜也不知道現在在哪。
江風起看着比集裝箱小了很多号的箱子,轉頭問江潆星:“這具身體無礙?”
江潆星搖頭:“沒什麼異常,但體内另一道血脈,倒是不像鲛人。”
說着外袍下端掀了掀,一條長長的、覆蓋着瑩潤藍色鱗片的長尾鑽了出來。兩側與尖端有鳍,鳍可收縮回籠,能确定是水生物種的血脈,但這尾巴的形狀卻不似魚尾,倒有幾分蛇尾的形态。
江風起擡手拍了拍纏上他腿的尾巴:“收回去,不似魚尾,倒有幾分蛟龍之意。”
江潆星想了想:“我記憶裡,這具身體的族群,不全然都是我這般形态。”
“也有沒有尾巴的,身上隻長了少許鱗片的,顔色不一,多姿多态,但并非一直生活在水中,也可在陸上生活。”
江風起看向箱子:“這裡面有個人,他們稱為感染者,血脈冗雜,走火入魔。”
江潆星打開了箱子,伸手直接拽出了裡面的人。
提在手裡軟趴趴的,還處于昏迷階段,低頭一瞧格外凄慘。
“嗯……”江潆星心下了然:“師尊是想救他一救?”
江風起還是那句話:“既然遇上了,自當一試,你掰開他的嘴。”
一顆白色的藥丸落入喉中,直接滾落下肚。江潆星嫌棄不已的撒手,靠異能召喚出水來洗了又洗。江風起背着手看着地上的怪物,這藥對這裡的人起不起效他也說不準,但吃不死倒是真的,就像他平時給鳴風他們吃的果子,雖然其中靈氣于他們難以完全吸收,卻有着一定潤養經脈、強身健體的功效。
“呼——”
昏迷中的怪物發出一聲粗重的喘氣。
許是藥物有了效用,感到明顯不适的他身體開始抽動。
江潆星擡手,一個巨大的水泡将其包裹,由着他在裡面折騰也不會傷到人。一絲絲黑色的血液開始在水裡暈開,沒一會兒就把幹淨的水給染成了污濁的黑,江潆星左右看了看,沒地方放置,隻能将其分成一顆顆水泡漂浮在半空。
流了不少污血後的怪物,稍稍變得順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