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看你能不能讨我歡心。”吳優算了下,她升職後年包已經過百萬了,省點養個小白臉是可以的。
自己的假老婆偶爾也會心善,李執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挺少見。
去了李執的辦公室,他桌上有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今天的公司是不太正常,空氣中似乎洋溢着什麼奇怪的氛圍。
沈南雨敲了敲門進來,手裡端着份蛋糕。
“公司人呢?”順便揚了揚手裡的巧克力,李執不太吃甜食。
“在後面大活動室慶祝呢。”
“慶祝什麼?”
“慶祝你結婚啊!”
……
“你們每天都吃下午茶,幹嘛安我頭上?”
“你難得結次婚嘛,還有這巧克力是你的喜糖。”
神經。
“不難得,我以後兩年結一次,逢雙數年你們就可以慶祝一次。”
吳優扯開絲帶,剝了顆到嘴裡。
看到李執難得吃癟,浮誇地也遞給他一粒:“嘗嘗,我們的喜糖真好吃。”
李執面色不善地接了,緩慢地放在嘴裡。
沈南雨瞠目結舌,作為一位損友,他知道李執不吃巧克力,才故意逗他呢。
李執覺得也對,這樣的喜糖多配他們的婚姻,“挺甜的。”
沈南雨看吳優坐在李執辦公桌對面,翹着二郎腿,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
他拉她起來:“去後面跟大家打個招呼,以後工作也需要往來。”
她也不扭捏,了解業務的第一步:與每個環節基層打成一片!
李執進了活動室,跟大家緻意了下,正式介紹了下吳優:“今天借這個機會,歡迎我們團隊的新成員,我司新合作的商業顧問吳優女士。吳總曆任頂級外資咨詢公司B司消費市場方向,國内互聯網平台A司時尚服飾類策略經理,對商業品牌定位有着深厚見解……”
“我們聘請吳總,是對舊有品牌經營的全新提效,對新品牌z-wind的加速推進……”
大家以為李執要介紹家屬,誰知道他公事公辦,看不出這位女士是不是傳說中的老闆娘。不得不說李執是個合格的老闆,甚至最後還順帶鼓了鼓士氣。
你想吃老闆的瓜,老闆隻想喂你吃餅。
沈南雨在後面拆台:“我補充一句,咱們無憂姐姐不止是商業專家,更是跟咱們李總關系頗深,”
吳優:“大家随便叫我就好,商業專家不敢當,但我跟李總是很純粹的商業關系。”
他們的婚姻是從她給他轉了五萬塊開始的!這難道還不夠純粹和商業麼?
沈南雨看她不承認,有點急眼,他可是提前渲染了一番。作為創業型公司,員工都是多年熟識,大家已經八卦了一上午。
又扭頭看李執的臉,他不鹹不淡地看不出情緒,但也不接話解圍。
“我倆早上吃飯,看前面人挺多,以為是網紅店打卡就排排隊。到跟兒上發現是民政局,來都來了就領了個證。”
“哇!”“英年早婚~”終于确認了八卦,大家開始起哄。
吳優到底是配合了下沈南雨,反正又不是她的公司。以後李執跟她離婚,戴上離異帽子她無所謂。
“那是一個春天,我對她是一見鐘情……”李執被逼着講情史。吳優聽了兩句,發現他這人也是滿嘴謊話。他們第一次見面明明是夏天,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說八道。
吳優不知道的是,李執第一次見到她,不是在他家樓下,而是在更早以前……
第二天吳優去上班時,陸峰專門繞過來閑聊。她最近不怎麼加班,還突然請事假,這莫不是要跳槽的前奏?
虛虛實實,互相試探。
“我去結婚啊。結婚請天假都不行?”
她舉起手掌,無名指真的戴了枚鑲鑽女戒,腕上镯子也閃閃發光。挺像那麼回事的。
陸峰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吳優如果跳槽到競争平台,他很容易猜到哪幾家。但她的結婚對象,就太難以想象了。
吳優才不會讓上司知道,李執那是品牌商,她現在确實在腳踩兩條船。
在A司的平台永遠隻是中介商,她不想撼動盤根錯節的人際關系,就沒辦法排擠走新來的總監。她隻能橫向發展,留力在外面。
這需要勇氣,大公司就像溫室花園,外面則是驚濤駭浪。但做商業,不經過真實業務的曆練,一切都是紙上談兵。
當你覺察到天花闆時,也可以選擇從窗戶裡跳出來。婚姻是,工作更是。
*
朋友們在酒吧狂歡,為第一對正式脫單的男女慶祝。燈光搖曳,年輕的人們臉上色彩和表情一樣豐富,借着醉意揮發壓抑的情緒。
李執喝得有點多,從兜裡掏出結婚證,遞給沈南風:“摸摸吧,可惜你這輩子也領不了。”
雖然婚是假的,起碼證是真的,國家承認。
沈南風有點哀怨,難得低落。她的女朋友衛晴去了一個可以領證的國家。
李執懷疑,沈南風是因為自己領不了證,所以對促成他和吳優格外熱心。
“我就問你這婚結的值不值?”
挺值的。
吳優答應下周陪他回家看望母親,年後她要搖号前灘的房子。他們還可以更順暢地一起工作,合作品牌的事。每一項都很值。
最值的是:李執承認自己喜歡她,盡管有時會暗暗較勁。
常言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他奢望這段昏姻能給愛情一種可能。
李執知道她沒有完全看上他,但不知道這不是他的錯。
吳優不相信别人會很愛她,也不承認自己會很愛一個人。
不經精密計算,全由感覺而來。
就像你把鑰匙插進鎖孔響起的“啪嗒”一聲,她不知道那就是愛……沒有推導、沒有因果,隻是鎖開了。
萬幸他們多了點緣分……
不需要千山萬水,順水推舟就在一起了。
陳宴是臨時買票從出差地回來的,從香港到上海,他穿着一層單薄的衣衫,降落在浦東機場。
他看到吳優手上戴了婚戒,bling bling的蛇形镯子在她腕上招搖。他記得她以前吐槽過不愛戴首飾,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江南的冬天沒什麼不同,她總是帶着寒氣等他,就像大四那年一樣。
相識二十載,他認為是,彼此總差了點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