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錯,公子還等着呢,快進來吧。”莺兒一臉神秘莫測。
姚輕雪更加不安,但主子要見,她不得不去,隻好跟着莺兒繞過屏風走到裡間。
趙琨坐在桌前,見人進來他放下酒杯,一臉笑意地招呼姚輕雪過去。“辛苦了,過來坐。”
姚輕雪隔着桌子行禮:“見過三公子,這麼晚了不知公子叫我來有何事?”
“晚嗎?”趙琨挑眉,“晚了才好,雪兒,過來,坐我身邊。”
一聲“雪兒”讓姚輕雪寒毛直豎,她站着沒動。“我隻是個廚娘,不配與公子同坐。”
“叫你坐就坐。”趙琨有些不悅。
莺兒把姚輕雪按到凳子上,“公子賞識你,你怕什麼。”
趙琨看着身側的姚輕雪,“今日辛苦了,本公子要重重賞你,說說你想要什麼?銀子?首飾?還是、宅子?”趙琨因為喝酒而發紅的臉上溢滿春色。
宅子?哪有賞下人宅子的?趙琨分明别有用心。姚輕雪心裡焦急,最怕的事還是來了。“做菜乃廚娘分内之事,公子不必賞。夜深了,公子若是無事我先回了。”
姚輕雪起身想走,哪成想趙琨一把抓住她的手,“時間還早,這麼急做什麼。”邊說邊把身體貼過來,濃重的酒氣噴到臉上,姚輕雪一陣惡心。
“請公子自重。”姚輕雪往外掙,可她哪有男人力氣大,手腕都拽疼了也沒把手抽出去。“莺兒……”她想向莺兒求助,轉頭一看屋裡哪還有人影。
情急下,姚輕雪用膝蓋去撞趙琨的手肘。趙琨吃痛松了手,姚輕雪趁機跑出房間,跑回住處虛脫地倒在鋪上。
孫娟疑惑:“你怎麼累成這樣?”
姚輕雪沒有說話,安國公府的三位公子口碑都不錯。不管趙琨是酒後失态,還是他原本就是表裡不一的僞君子,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對趙琨沒什麼影響,但她很可能會成為貪慕富貴、勾引主子的惡婦。安國公府不會讓一個廚娘壞了趙锟的名聲,所以,閉口不言才是良策。
“回來的路上有東西竄出來,吓死我了。”
“是貓吧,先不說這個、”孫娟湊過來小聲問:“三公子賞了你多少?”
屋裡其他人都豎起耳朵,姚輕雪看着孫娟微微一笑:“不告訴你。”
孫娟沒再追問,她以為三公子給的數目太大,姚輕雪不好說,屋裡這麼多人呢,财不外露她懂。
這一晚姚輕雪忐忑難安,能跑得了一次,下次就不一定了。趙琨是主,她是仆,三公子若不依不饒,吃虧的都是自己。何況安國公府權勢滔天,想讓她悄無聲息地死去輕而易舉。
次日風平浪靜,似乎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她的夢。姚輕雪哪裡知道,昨晚她跑出院子沒多久,趙琨就被趙德厚叫過去臭罵:“幾杯酒下肚就忘了自己是誰,不知輕重的東西,她人就在府上,事成後想把她怎樣還不是你說了算?急什麼?現在給我老實點,若壞了事,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趙琨的酒徹底醒了,他跪在趙德厚面前求饒,趙晟和趙傑替弟弟說話。
最終趙國公沒有罰他,但叮囑幾個兒子:“都警醒些,那批東西一定要找到。張遷那個混賬,虧我那麼信任他。”
趙傑:“萬幸他死得幹脆,此事未牽連我們。”
世子趙晟眉頭緊鎖:“張遷一死,東西藏在哪裡無人知道,我們也沒有線索,該如何去找?”早知張遷會背叛安國公府,當初就不該讓他去做這件事。
趙德厚:“查,張家所有活口都要查,挖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
……
一連幾天沒人來找麻煩,姚輕雪稍稍放下心。她想着等拿到這個月的工錢,找個由頭離開安國公府。這種事沒有就算了,一旦有苗頭就該躲得遠遠的。
姚輕雪做夢都沒想到,就在發工錢的前一日,安國公府被重兵圍住。安國公及其家眷被大理寺押走。
姚輕雪心都涼了,她怎麼又遇到這種事?
當看見姚輕雪時,韓澤很意外,他皺着眉問:“怎麼又是你?”
姚輕雪心想:我還想問呢?怎麼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可她不敢,現在不是得罪人的時候。“大人明察,民女從大理寺出來後通過牙人來安國公府做廚子,來了不到一個月,安國公府的事民女一概不知。”
韓澤眯了眯眼,這麼巧?沒去其他地方,偏偏來了安國公府?“先去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