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酒回去把這件事和簡父簡母說了一下,沒說學校的事就是說,明天想請個假去玩,朋友有約,同意過後問的簡父,說正好要不要帶上簡陽一起。
簡阿姨倒是沒做決定,去問了簡陽,他表明了要去這才同意。
“思思,你帶着簡陽打不打擾啊,阿姨給你轉些錢不然阿姨不好意思的。”
“還要拜托你照顧他了,我們也沒什麼時間帶他出去。”
任酒當然不能要,“哪有啊,是我感謝你們才對的,這點小事還麻煩什麼呀。”
任酒哪裡說的過簡阿姨,最後錢還是收下了,她覺得明天多給簡陽買好吃的,回來也買一些紀念品送給簡叔叔和簡阿姨,也不算占便宜了。
晚上,任酒從浴室出來,拿着毛巾擦頭,就看到坐在床邊的簡陽。
“你還真是到點就來啊,以後沒了我你自己了怎麼辦?”任酒話說完,就想起了菲亞普,最後抿抿唇。
“我又不是自己不行……”簡陽還在嘴硬,不過任酒沒再說什麼。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很晚了,她把燈閉上,上床閉上眼睛睡覺。
她又不可避免的想了很多,這段時間她似乎已經沉入到了普通生活裡面,程思的任務,她自己到底怎麼回去,還能回去嗎,回去之後時間會是多久之後?或者能回到之前的世界嗎?
偶爾拿出來的小魔方,拼拼湊湊,有的時候是散的,有時候是完成拼好的,最後都無事發生放回口袋裡。
有時候她在想,是不是回不去了,就這麼生活下去也不錯,可又想,那真正的程思怎麼辦,她還在嗎。
她還在想,早知道就當初問問菲亞普,程思到底是怎麼死的了……
有些冷,任酒模糊睜眼,尋找被子,左右摸來摸去都沒摸到,最後隻能轉身睜開眼去尋找。
随後她愣在了那裡,對上了一雙淺綠色的雙眼,本來朦胧的困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身體都僵硬着。
攥了攥手心,她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表露任何異樣。
連差一點因為腦袋不清醒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菲亞普”也咽了下去。
“簡陽……怎麼站在那,不睡覺嗎?”
簡陽此刻站在床邊,就那麼盯着她瞧,許久未動就在她以為要這麼一直下去的時候,他動了。
即使程思的下意識很快可依舊被他扭住了脖子,簡陽的手掌甚至比她的小,可那看起來小小的手掌,捏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呼吸不上來。
強烈的窒息感,任酒想要掙紮,可越是掙紮他越用力。
“簡陽……你怎麼了……”
她開始視線模糊,胸腔因為缺少氧氣而劇烈疼痛,在他看不到的後面,她的手掌緩緩向後面移動。
她不是沒有準備,她沒有忘記,簡陽是菲亞普的轉世,他是邪神。
她一直有把武器藏在角落,不被他們發現。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動作,簡陽用力拉她下來,湊近,揚起嘴角,少年的臉龐帶着妖異的邪氣。
“後面藏了什麼,你是誰,為何睡在我身邊。”
語氣冰冷,讓任酒一時間心落在谷底,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缺氧太久實在難受,她開始用盡最後的力氣拍打,反抗,全身都在抗拒掙脫束縛。
“簡陽”歪了歪頭,瞳孔散發着興奮,看着面前掙紮着的人,竟緩緩揚起一抹笑,看着她掙紮翻白眼的樣子,暢快。
任酒幾乎昏厥,已經看不到他的樣子,否則一定會被此刻的他吓到,完全沒有人性可言,一個以人命為樂子的,真正的邪神。
他不是人,祂是邪神。
“嗚……”手中的力氣一松,“簡陽”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到底徹底松開了任酒,眼中出現掙紮和痛苦。
任酒倒在地上,随後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喘息,生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白紫。
視線還模糊,但她還是擡頭去看,看到熟悉的少年露出痛苦的掙紮,無助的看向她,眼中帶着兇狠,卻不停的流淚。
任酒抿了抿唇,瞬間眼眶也跟着紅了,說她聖母也好,說她僞君子也好,她此時此刻,就是不想簡陽煎熬。
“簡陽……”她叫他,聲音微沙啞。
“簡陽!”
簡陽掙紮着站起來,瞳孔恢複成黑色,“姐姐!”
他跑向她,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捏着姐姐的脖子,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好怕……
任酒抱住簡陽,把他抱在懷裡,即使膽小的她也被吓了一跳,此刻雙手還在顫抖,也依然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