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酒來到第二層的十天後,蘭伽的好感度一直未變過,提示音都未有過。
這并不全是任酒的問題,因為蘭伽這十天一動未動的盤在哪裡,雙眼緊閉,若不是确定他們未進入神域,她都要以為他隻是魂魄離開身體留下了。
不知道為什麼,許久未曾出現的社恐情緒又出來了,可能蘭伽太正常了,下意識的她把他當成正常人了。
每天重複性的做心裡建設去搭讪,不過最終都走到距離一米處,和他對上視線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任酒歎氣,今天不能再繼續懶惰躲避了,任務毫無進度呢。
她站起身,緩緩走到蘭伽身邊,緩緩開口,“蘭伽……”
“哐當……”
任酒張開的嘴再次閉上,放棄一般的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看到來人的身影,她顧不上吐槽,快步走到牢房的邊緣,“洛川!”
來人正是洛川,他的面貌看起來剛剛經曆了風塵仆仆,但是近了就會發現,他的衣服是嶄新的,頭發也柔順飄逸,離了近還會聞到一股清香。
看來他簡單整理過自己,洗過澡洗過頭換了衣服過來的。
莫名的,任酒心髒開始快速跳動,她很緊張,緊張到嗓子發緊,張開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
她咳了咳,“你這麼多天去哪了,你……查到什麼了嗎……”
能查到什麼,任酒抱有期待,期待他查到什麼,又怕他查到什麼。
洛川安撫她,“别急,先冷靜一下。”
看着面前緊張的紅了雙眼的她,洛川安撫着,然後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查看她的狀況,發現除了有一些疲憊和瘦了些,沒有其他不好的狀态。
他餘光看到一抹血痂,這讓他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遠處一動不動的蘭伽,拿出鑰匙打開牢房,自己走了進去。
在任酒出神的目光中握住她的手,擡起,“受傷了?我讓馮提給你的藥用了嗎?”
邊說,邊牽着她去和蘭伽相反方向的另一邊走去。
明明他的力氣并不太,握着她的手也很輕柔,但任酒就是下意識的跟随過去。
倆人停在角落。
任酒回過神,點點頭又搖搖頭,“用過了,是小傷,快好了。”
這幾天有些癢,但是她忍住了沒碰,等它自然掉落。
她掙開手,反過來去拉他的衣角,略微急促,“洛川,你快說,查到什麼了?”
洛川眼神鎮定,看着她,慢慢的,他的情緒似乎也傳染到了她這裡,逐漸冷靜下來。
“我沒有查到任何信息,你的信息。”
任酒不失望,這是肯定的,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有她的痕迹。
“我是說……邪神的事情。”她的聲音壓的極低,不想讓蘭伽聽到,為此她離他很近,是咬着耳朵說話的。
溫熱的氣體打在皮膚上,有些許的不适應,洛川少有的怔楞,随後低下頭,去迎合任酒,而不是讓她費力的踮起腳。
他了解她不想這些話被其他人知道,他的聲音很低,“沒有證據能證明你是邪神……”
任酒的眼神一喜,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整。
“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你不是邪神。”其實不然,邪神從不會遮掩自己的身份,而且邪神在出生時都會有巨大的反應和災難,或者轉生邪神也都能查到。
任酒并不符合邪神的标準,但是難就難在,達納大人的所有預言都對的上,突然出現的任酒也是。
諾爾監獄會甯可錯殺也不會放過她,所以所有都沒用。
他仔細給她解釋,也看着她眼裡的光逐漸消失,眼眶更加的紅,一抹潋滟水光出現在她的雙眼,臉色也不太好。
看起來脆弱,無助,絕望。
洛川從不認為自己是善良有善心的人,那些人對他的評價,無不意外都是冷醒不懂變通,木頭,死闆,冷漠……諾爾監獄不叫的狗,冷漠的劊子手……
可是面對她,似乎心裡總有一片柔軟,可能她雙眼發紅的樣子,會讓他想起小時候養的兔子。
他很喜歡它,可惜最後被父親方面殺掉了。
她此刻就像當時被父親攥在手心的兔子,紅紅的眼眶,絕望,在向他求救。
他低頭看到一小截白嫩的手腕,和他對比起來小小的手掌,依賴的攥着他的衣角。
像個在向他求救的小兔子。
洛川好感度+10,好感度26。
任酒的腦子還亂着,就聽到了這一聲系統播報。
??不是,都什麼時候了?不對,她剛剛什麼也沒做啊?怎麼就提升好感度了?
有些時候,她真的弄不懂他們的好感度是怎麼上升的。
“别急。”
沉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愣神,她擡頭,對上洛川的視線,冷靜溫和,和之前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差别,這可是加了10個好感度,她怎麼看不出來?
“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