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伽受傷了,但幾分鐘後他的手腕又恢複如初,隻有少數鮮血但沒了傷口,任酒舒了一口氣,剛剛怪吓人的……
她擡頭,蘭伽那張本來好看的臉上沾着血迹,她微微皺眉,低頭撕扯他的一塊布料。
可奈何她的力氣不夠,這衣服質量怪好的。
其實空間裡有幹淨的手帕,不過任酒一時沒舍得,反正他衣服不算幹淨,也破破爛爛的,擦完就扔掉了。
蘭伽低頭,疑惑歪頭,然後雙手握住她的,輕輕用力,隻聽到布料滋啦的一聲,完整的撕下來了一塊。
不過有些大了……按照她的想法,至少不會露肉……
她心虛的看了一眼蘭伽,動作粗魯的拿着布料去擦他的嘴角和臉頰,擦不掉的,就地抹了把雪沾染上他的臉,她的手被冰了一下,皺眉在他身上擦幹淨。
滴滴水漬滑落,任酒再去擦他的臉,總算幹淨了。
他手腕上也這麼處理幹淨,她總算松了口氣,這才放心的如他所願去牽手。
雖然沒了理智,傻傻的,但意外的聽話,任酒往哪裡走他就往哪裡走,她停下他就停下,眼神也緊跟随着她。
她開始漸漸習慣了他的目視,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走着,她召喚不了影子,可這樣實在累。
停下腳步,她喘息着,回頭看向什麼事都沒有的蘭伽,停頓片刻,她拿出水小口小口喝着,潤了潤幹涸的口腔和嘴唇。
随後開口,“抱我。”
可想而知,他聽不懂。
任酒撓了撓頭,拉進他們的距離,伸出手,先是在他肩膀上比劃着,把他的手臂擺好位置,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随後大膽的抱住他的脖子。
身體和雙腿艱難用力,堪稱爬一樣的爬了上去。
好在他沒松力氣,把她扔下,努力了半天,她終于如願的被抱在懷裡,随後突然想起,她這麼費勁幹嘛,讓他背着不是更方便嘛?
她沉默片刻,最終沒有跳下去重新讓他背着,那她這麼費勁是幹嘛呢。
蘭伽整個身體僵硬着,他罕見的沒有去看她,而是恍惚的目視前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懷裡的人,以及脖頸處傳來的溫熱呼吸。
“走,出發。”
任酒指了一個方向,那是剛剛影子離開的方向,當然中途又試了許多方法才讓他開始啟程,控制方向,讓他聽話。
躲在他的懷裡,任酒不由得發散思維,一瞬間内心有些膨脹,她什麼時候這麼神氣過,竟然敢指揮一個邪神……想她之前受的氣,小心翼翼的讨好攻略……
要是他一直這樣聽她的話就好了……任酒看着他的下颚線,抿了抿唇面露遺憾。
許久後,經過他們千辛萬苦的趕路,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居住的山洞。
任酒跳下來,到達山洞的裡面,找了一塊合适的地方放下帳篷,整個人迅速鑽了進去。
還不等她回過神,帳篷凸起,又進來一個人,不是蘭伽還能是誰。
他鑽進來,固執的躺在她身邊,然後拉上她的手,讓她握住他的手腕。
任酒略微無語,不過她累了,不想和他争論或者其他,面對面看着他的臉,就這麼閉上了眼睛。
下意識的,她召喚出影子,想要放哨,可下一秒就感覺到影子消失回到了體内。
……她無奈睜開眼,倒是忘記了這茬。
她歎氣,算了,反正有蘭伽在身邊一樣的,雖然他自己就是一個危險源頭。
她睡着了,蘭伽眼睛極為緩慢的眨眼,然後瞪大眼睛盯着她。
不知不覺,他比剛剛更為湊近她,近在咫尺,他的眼睛略微失焦。
頭痛欲裂的疼痛,頭似乎要炸掉了,體内的力量橫竄,仿佛要沖破他的身體,痛苦,焦躁,想要發洩出來,摧毀一切……
可見到她就走不動,他下意識地停留在她的身邊,跟随她,身體自顧抑制着忍耐着那股暴虐想要摧毀一切的力量,感受眼前人的一切觸碰。
但他太久沒有發洩出去,那股力量自顧地洩露,萦繞在他的身邊,向外散發。
然而就在要沖破帳篷時,周圍看不見的力量詭異的暫停,随後迅速被吸收幹淨,在始作俑者,任酒的身上形成了一個小的漩渦。
蘭伽瞪大眼睛,他看着這個神奇的現象,然後發現身上溢出來的神力,形成小縷線條般,進入了她的嘴裡……
任酒微微蹙眉,被腦海裡的某個聲音吵醒,緩緩睜開眼,和蘭伽對視,許久後徹底清醒下來。
“啊……好吃……好香……再多來一點……嗝~”
腦海裡有些尖的聲音,仿佛春心蕩漾一般,很明顯能聽出她的歡快和樂不思蜀。
“蘭蘭?”
在她叫了無數次之後,那個聲音的主人終于稍稍拉回一些理智。
“嗚嗚……任酒~你怎麼,和邪神睡在一起了……不過,神力……他的神力,好香,還想要,再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