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6,27……
106,107,108……
達納停下,随後擡眼,看到微閉眼,時而翻白眼的任酒,一時停下動作,他一時竟有些恍惚……
他的選擇正确嗎,他的所作所為是對的嗎,他預測的未來準确嗎……
他隻有一瞬間的恍惚,之後再次堅定下來,不用懷疑,不用質疑,他就是對的。
“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睡覺的。”
任酒瞬間清醒,不過也沒完全清醒,不然面對之前讨厭的達納,不會說出這種話,“我困……想睡覺……”
這種話說出來,他肯定又要故意折磨……
“去那邊躺下……不許弄髒。”
任酒這回真的清醒了些,眼睛都睜開些,不确定的看着他,不是在做夢?
“不是困嗎,不想睡?那就去站好。”
任酒徹底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困困困,我聽達納大人的話,去睡。”
她尋着方向,躺在沙發上,雖比不上床,但……倒下就睡着了……
十點半,達納停下工作,準時起身走一走,休息十分鐘,這是他的習慣。
随後他就看到睡的正香的任酒。
她似乎有些冷,蜷縮着。
他看了幾秒鐘,随後叫人拿了毯子,親自給她蓋上。
她會冷……有溫度……
樣樣不像邪神……
他再次想起占蔔内容,黑發,女人,邪神,不祥……以及,那細細的黑線,連接着他的那份,越纏越緊,随後污染他,徹底染成黑色。
不祥……
他遮掩眼底情緒,他不會讓任何人和事,打擾他,改變他,污染他……
他是天使,不是神的使徒,是最為中立的代表,他出生便天然如此,驕傲令他不信奉任何神祇,更不會和邪神糾纏。
達納想過,一了百了殺了她,這樣就不會影響他,可每每有這個想法,他的心就安靜不下來,那是預兆着不安不可的信号,他去占蔔,果然,他不能殺她,否則自己同樣會被她污染……
奇怪的命格……
他越不想去在意她,便越在意她,注視着她,看她和其他邪神的糾纏越來越深,這讓他更加的不喜。
他看到,以她為中心的那個黑色線團,在無聲的擴張,毫不客氣沒有禮貌的和周邊其他線團糾纏在一起,越纏越多,甚至打結。
既然躲不掉,那就放在身邊,看着她,試圖去撥亂反正……
中午十二點,任酒被叫醒,她暈乎乎的看着達納,聲音還帶着懶洋洋,“嗯?”
“下一份工作,你要随我出去。”
任酒沒有起床氣,隻不過還沒完全清醒,安靜跟在他身後。
不過很快,她就徹底清醒了,她再次進入到了監獄裡面,不過不是之前關押邪神們的地方。
這裡的樓層更高,層層把關,最終,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這裡血腥味很重,即使地闆看起來被清洗的很幹淨,但總感覺,血水充斥着屋子裡的空氣中,讓人憋悶。
燈光全部被打開,她看到中間被架起來的……幾乎不成人形的一個人。
她愣在原地,隻看達納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鞭子,在安全範圍外站定,明明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鞭子,可仔細看,商貿密密麻麻的倒尖,并且有什麼太上面流動。
一鞭子下去,血肉模糊,她也知道了,上面那些湧動的是什麼,是電流。
那人嗯嗯哼叫,後知後覺,任酒瞬間明悟,那人已經說不出話了,隻能發出嗯嗯的掙紮聲音……
原本幹淨的地闆再次有血肉流下,看起來蜿蜒猙獰。
她回過神适應了片刻,沒背過身也沒有躲開,反倒走了兩步更近一些。
她站在側面,也看清了此刻的達納,同樣面無表情毫無波瀾,但和之前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不同,站在的他,看起來猶如手持惡鞭的惡魔。
他擡眼,“知道這個鞭子一共有多少根尖刺嗎,知道每一次打在你身上會帶出多少血肉嗎,知道它每次電壓有多少嗎。”
“沒關系,隻要老老實實回答問題,這些,你就不用知道,不然,你可能要體驗無數遍這些問題了。
我問你,你帶的藥,從哪裡來的。”
任酒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但并不覺得害怕,隻是驚詫。
原來,他也有這一面啊……一半天使,一半惡魔?
想想和之前玩的遊戲要攻略的角色一樣,她當時真的很喜歡那個設定,難度也很高,為此,不惜熬了兩天兩夜才推動大半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