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拉着安夕簽了字蓋了章才放心的靠着椅子轉來轉去,“哎呀,我這終于來新人了,這日子總算有盼頭了,許翊辰這摳精總算幹了件人事了。”
“喂喂喂,能不能給我這個老總一點面子啊?”
許翊辰痛心疾首地說道,拿手指揮着,“有什麼事快點安排着做完,我們好去吃飯!”
“哦對!幹活!”
欣姐一個猛子坐起來,不忘一腳踢開波仔,“把你那堆破爛收走,安夕坐這。”
波仔也不敢回嘴,慢慢悠悠一個一個地挪動他的那些手辦,安夕看着都有些着急,欣姐這急性子看來平時沒少受氣,直接去角落那個大箱子撈了件衣服,一次性兜走,口中罵罵咧咧的。
“什麼人帶什麼助理,慢的要死!”
波仔急得拿雙手護着,生怕那些個寶貝碎了。
欣姐也沒客氣,知道安夕會一點後期,直接甩了幾個壓縮包的素材給她,都是一些許翊辰工作期間拍的VLOG素材,有戳中笑點硬撐着不笑場臉憋得通紅的,有認真看監視器聽導演講戲的,也有收工後在房車裡胡說八道的。
素材拍得很細碎,安夕看得投入,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許翊辰工作的樣子,她發現許翊辰在鏡頭中和現實裡差距并不大,都是憨憨的,又透着靈氣,欣姐雖然兇巴巴的,但從鏡頭裡許翊辰的反應來看,他們相處的很愉快。
安夕突然想到一首歌,冬季暖陽裡透着一絲苦橙的青澀,VLOG的基調也就确定了,依據節奏挑選片段,花字選擇了可愛的手寫體,不到一小時初稿就剪好了。
欣姐看完後激動得張着嘴哆嗦,安夕心中感歎這間工作室人均戲精。
“那個......如果暫時沒什麼需要幫忙的話,我想回去換身衣服。”安夕實在不想穿這身跨年。
“沒事了,我這邊還剩一些單據,你們也看不懂,妹子你先回去洗洗,換身衣服畫個妝,漂漂亮亮得跨年,頂着這麼個妝造确實不合适。”欣姐從一堆資料裡擡頭一臉憐愛地說道。
安夕這才想起來自己頂着個死屍妝!怎麼這個工作室裡的人反應都這麼淡定?
“你怎麼不提醒我?”出門後安夕用手肘捅了捅許翊辰。
“提醒什麼?”許翊辰一雙大眼睛最會“裝”無辜,捂住被捅的胳膊,滿臉疑惑。
“我臉上的妝啊!多吓人!”
安夕指着自己的臉憤憤地說道,正好迎面來了個路人,趕緊低頭壓着聲音對許翊辰說道:“把你的帽子借我用用,我不想吓死人。”
眼前突然一黑,這人死死地擋在自己前面,有效但有點笨拙......能感受到頭頂的碎發被他更笨拙地往後理了理,力道控制得有些僵硬,帽子被重重扣在腦袋上。
安夕将帽子往上提了提,露出眼睛看路。
快到樓下時,安夕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有個問題。”
“嗯。”
他不經意間的聲音就是軟糯的,果然散裝低音炮,安夕亂七八糟地想着。
“我回來洗澡換衣服,你呢?”
“我散步。”
這人回答地坦誠。
“不留在工作室幫忙?”
“不留下才是幫忙,我是三号廢人。”
“真行,自我認知挺到位。”
熱熱乎乎洗了個澡,渾身透着暖氣,擦幹鏡子上的霧氣,這張臉終于露出白淨的樣子,屋内放着《Last Dance》,一種新生的感覺在體内萌生,音樂、運動、熱水澡人間救贖三件套。
此刻多巴胺上頭,安夕快活得哼着曲子,翻出好久沒用的全套化妝品。
一切收拾妥當,窗外已是一片熱鬧,一群小孩舞動着仙女棒在小區裡肆意歡笑,安夕小跑着到了中心花園,正巧撞上許翊辰和幾個大爺在小區健身角打拳,見到她出來牽牽衣角三筆并兩步蹦跶着過來,後面一個大爺開玩笑道:
“噢喲,可把你等來了,你呀再不下樓,小許快要打第十八套拳了,他不累我都要累死了哈哈哈哈!”
大爺們笑得爽朗,看小兒女的神情慈愛又寵溺,安夕有點扛不住這麼炙熱的逗趣,臉瞬間紅了,許翊辰倒是大大方方朝身後揮揮手:“那我們先走了,下次再找您打拳!”
“走這麼快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