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剛才可以啊,簡直蘭琪附身,那眼神我看了都有點害怕。”許翊辰一邊開車一邊喋喋不休。
“好好開車,别東張西望的。”安夕冷冷地回到。
“嘿!你還演上瘾了是吧!來來來,你開車,我罷工了!”
許翊辰的小嘴努的老高,繼續不依不饒。
“幼不幼稚!”
“我不是許老頭嗎?老頭怎麼會幼稚?哦,喊人修白哥哥,到我這就成許老頭了?”
“誰讓你把燙手山芋扔給我?”
“我不搶先行動,咱倆早就被人家扔出來了!”
“等會,我們這是往哪去啊,不回橫店嗎?”
“你不餓嗎?先吃飯。”
“餓,我想吃大餐。”
“老頭都不愛吃大餐。”
“沒完沒了還!”
“老頭就是這樣的,你要習慣。”
……
車子停在熟悉的地段,I集團那棟熟悉的大樓就在對面,許翊辰将菜單遞到眼前時,安夕還是沒有反應。
“喂,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你看,”安夕指着對面的那棟樓,“那就是I集團,我以前工作的地方。”
“嚯,真氣派,沒想到這棟大樓的精緻白領,也能去橫店蹲着吃盒飯,風餐露宿的。”
“這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着精緻氣派,其實内裡一團污糟。”
“這叫堅強有韌性,看着嬌小順從,其實倔着呢。”
“你在說什麼呢?”
安夕自顧自地說,突然意識到身旁這人小嘴一直叭叭的。
“沒什麼,問你牛排要幾成熟。”
“最熟!”
這頓飯吃着并不安心,安夕的眼神始終流連在對面那棟大樓,心上一計。
“許翊辰,我有一個想法。”
“不聽。”
許翊辰早就發現她眼神不對,此刻賤兮兮的,必然沒好事!
“陪我演一場戲怎麼樣?”
安夕離開I集團不久,薇薇的實習也到了期限,實習期間每天一邊跟着範鈴鈴摸魚聊八卦,一邊找安夕死命吐槽部門内的狗血事件,就這樣要死不活地擺爛到最後一天,本想着學安夕收拾東西直接告辭,卻不想劉曉竟将當年唯一的轉正名額給了她。
“你敢相信!一衆牛逼閃閃學曆背景各種疊buff的高材生擠破頭搶這麼個名額,她居然給了我!?是她看不出我擺爛,還是我演技太好?”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思維始終超出我的認知……”
“那就讓我這個女人也突破下你的認知吧。”
“?”
“我拒絕了。”
“???”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部門簡直就是屎一般的存在!披着I集團的金光我随便找個工作也比留在這裡強。”
“嗯...我懂你。”
“再給你一個點小小的震撼,最後劉曉還是成功留下我了,便宜這個死丫頭了。”
“???”
“沒辦法,她給的實在太多了,15薪啊!我現在去哪家也拿不到這個數,人嘛,不能跟錢過不去!”
“死丫頭怕是瘋了。”
“同意!”
轉正歡迎會上,劉曉對薇薇的誇獎是她這輩子經曆的最離譜的畫面,摸魚是效率高,八卦成了善于處理同事關系,擺爛則是對工作始終抱有平常心。
在她的實時轉播下,兩人瘋狂感歎這個世界很魔幻。
此後,薇薇的實時吐槽依舊每日送達,安夕太忙很少回複,對方倒也不在乎,她純粹把這裡當作一個情緒發洩口,每天往裡面倒看不慣的奇葩事。所以即便安夕離開很久了,對部門裡的大小事還是被迫了如指掌。
“肖和這次怕是不妙了。”
“怎麼說?”
安夕對肖和始終有種惺惺相惜的情感在,那些熬夜加班的深夜,背後那片亮光,雖無言,但已是孤寂歲月裡莫大的溫暖。
自安夕離去,肖和扛下了部門所有的實事,新來的員工沒有一個幹滿試用期的,往往剛教會上手,以為終于可以松口氣時,第二天就發現人已經不聲不響地離職了。
而幹的越多錯的越多,批鬥處罰一樣沒少,肖和辛辛苦苦幹了幾年,也不知薪資漲沒漲,反正這幾年的評優從沒有他。他剛進公司不久就結婚,那時還稚嫩,邀請了全辦公室的同事,家底被人弄清,雙方父母都沒什麼保險收入,這幾年多了兩個寶寶,生存壓力大,沒有那些小年輕說走就走的底氣。
集團如今的戰略是要轉變企業形象,打入年輕市場。劉曉三天兩頭帶着一夥人風風火火地外出考察調研。
“這段時間真是爽死了!簡直就是公費旅遊,還是全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