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路匪劫财殺人,專挑流民下手。”小蘿蔔頭露出衣服心有餘悸的樣子。
孟書韻明白了,這路匪怕是知道官府的人惹不起,就專挑流民,流民沒有身份,更是讓官府頭疼,殺幾個人官府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可流民身上能劫出什麼呢?”
除了一身皮肉,流民與路邊的野草石頭無異。
“近日聽說有偶爾路過的商客被劫。”小蘿蔔頭甕聲甕氣的。
這就有點不妙了,恰逢那老爺子把藥開了,附上的藥方上的字頗具三甲醫院醫生的風采,孟書韻一個字也看不懂。
小蘿蔔頭看她面露難色:“女郎若是明日要走,不若多餘幾個人一起。自犯了路匪,每日都會有人召人一同出鎮,相互看顧。”
孟書韻擺擺手,“我現在就得走。”
那老爺子這次搭話了:“這溫病拖不得,何不将病人帶過來?”
她捏捏藥包,“那人病在二十裡外,一時半會兒過不來,我還得将要給他送去。”
“那可不行。”小蘿蔔頭看她拿上藥就想走,趕忙健步上前攔住,“萬一遇到那路匪可如何是好?”
孟書韻其實沒有那麼擔心,她更擔心的是黎恪能不能撐下來這三天。
這群路匪既然害怕和官府碰上,那就說明沒有多大的氣候。她雖然隻是一個人,卻是世家女,不論是她帶來燒了紋樣的頭面,還是印有孟家字樣的文書。
她看着面前焦急的小家夥,那老爺子也是在一旁好言相勸,不由離開前猶豫了一下,将懷中揣着的一枚玉佩拿給小蘿蔔頭看。
“小郎君,你叫什麼?”
“黑、黑皮。”黑皮不明就理地死死攥着那邊玉佩,有點結巴地道。
“好,黑皮,明天我還會路過這裡。”二十裡路,明日流人一行應當不到中午就會經過這裡,“若是午時我還沒來找你,你就拿着這枚玉佩去報官。”
“報、報官?”黑皮張大嘴巴,下巴都要跌到地上了,他路過官府都不敢睜眼看一眼,竟、竟要他去報官?
等孟書韻離開久久,他都精神得安靜不下來,隻想着女郎會不會有危險,一直撐到了大半夜才睡着。
孟書韻提了藥就快馬加鞭往回趕,加上給黎恪熬藥的時間,這可耽擱不得。
誰知她墨菲定律大爆發,她離開鎮子還沒過十裡,就看到官道邊上竄出幾個高大的黑影。
沒想到真被她碰見路匪了。
她也淡定,正要輕輕嗓子剛想說明自己的身份,卻感覺後腦勺突然一痛,眼前是比深夜更徹底的墨色。
她被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