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道路兩邊的法國梧桐樹葉由綠逐漸轉為半黃。
這是孟開顔最喜歡的時節,冷熱适宜,街上到處是景,風也沒有冬風那般烈,吹拂而來的時候心情都能輕揚幾分,偶爾還能聞到不知從哪家店飄出來的面包香。
簡珍珠開車将她送到上海戲劇學院門口,叮囑道:“别緊張,考完媽帶你去吃火鍋。”
孟開顔下意識咽口水:“好。”
她得有一年多沒吃火鍋了吧,完了,這下考試的時候都得惦記着火鍋了。
進場時間到,孟開顔随着人流一同進入學校。先到一處大廳内集合,在這裡孟開顔拿到自己的号碼牌。
“開顔,你幾号?”
忽然,她肩膀被人拍一下。
孟開顔轉過身:“靜如!”這是和她一起在楊蘇葉那兒培訓的女生。
她低頭看看号碼牌:“28号。”
喬靜如把号碼牌拿起來:“哎,我和你差可遠,我65号。”
孟開顔:“聽說是五人一組,算一下你在13組,很快就能輪到你。”
喬靜如笑道:“離你遠點也好,你太變态了,我要是跟你分一組指定得傻掉。”
孟開顔把外套拉緊:“能人多着呢。”這會兒一個兩個的都在開嗓或者壓腿,看得她還怪緊張的。
很快,有工作人員拉人去卸妝,被拉去的還不少。喬靜如也被拉走,就連孟開顔都被細細看了看。
“沒塗粉底液吧?”工作人員盯她好幾秒後問。
孟開顔猛搖頭:“沒有。”
“來,我擦擦。”工作人員拿着濕巾直接上手,用力擦兩下見沒變色才離開。
不久,喬靜如卸完妝回來。
她心情還不錯,高興道:“這請化妝師的錢果然沒白花,眼線都沒擦掉。”
孟開顔湊近瞧:“哎真的,眉毛也沒擦,用的染眉膏吧?”
“對。還有口紅,是不是很裸,其實我有塗口紅。”喬靜如撅起嘴巴給孟開顔看,而後左右看看小聲說,“咱們這屆好多人帶妝,化得特别淡的都沒檢查出來,開顔你真老實。”
孟開顔用力抿抿嘴唇:“其實我也有用唇釉,染色很厲害。”不光如此,在考前一周還用賬上剩餘的星光值改善了皮膚,所以現在皮膚狀态特好。
“是嗎,我都看不出來,就感覺你氣色特别好。等等,開顔你幫我拿下手機,我整理頭發。”喬靜如将手機遞給她,對着手機屏幕又道,“現在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你不知道吧,梁龍還特意去醫院打玻尿酸和水光針,恢複得也挺好。”
孟開顔回想一下這人:“他皮膚狀态确實該打,有點過糙。”就是維持效果大概一般,得經常去補。
“早曉得我也去做做醫美了。”喬靜如有點後悔,“還有半永久。”
兩人沒聊多久,很快,第一組的人開始去考場。等待着的考生們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孟開顔是半小時後去的,攥着U盤往教室走去。
聲台形表,聲音台詞連着考。
孟開顔先考唱歌,唱完再去隔壁朗誦,緊接着是即興表演,即興表演最容易出錯,也最怕遇到不穩定的“炸彈”。
什麼是炸彈?那種成績一般,已經預見到自己不會過的人就是炸彈,這種時候他們往往會靠着擾亂考試的手段拉其他人下水。
很不幸,孟開顔遇到了。
考場包她四人,抽取到的題目是《丢手機的人》。
孟開顔才看到題目呢,組裡唯一一位男生便道:“我演丢手機的人吧,再來個撿手機的人,一個警察,一個路人就行。”
“我演警察。”長頭發女孩立馬發言。
孟開顔意外看她一眼:“那我撿手機的人。”這姑娘大概是排練過類似角色。
剩下的女孩有些不滿意,路人很難出彩。但她性格有點軟,最終還是點點頭。
劇情很簡單,就是男生丢手機,孟開顔撿到手機,随後發現手機上有裂痕,因着這個裂痕引來警察和仗義執言的人。
時間緊迫,幾人也沒耽擱。
男生率先發問:“我手機是摔地上了麼,為什麼我手機上會有裂紋。”
孟開顔正要開口,隻聽那男生又道:“我手機殼後面有錢的,現在錢怎麼也沒了。”
“算了算了,錢你就拿走吧,但還找我讨要好處費是不是有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