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林嬌嬌成了喬纓的臨時保镖。
原因很簡單,在拍戲之前,場務為了安全特意确認過場地,為此還專門多加了一層防護網。
可那石頭偏偏就落了下來,還不偏不倚地朝着喬纓砸去。
雖然現場沒留下什麼痕迹,但她總覺得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哪怕喬纓再怎麼高調任性,也沒有請一堆保镖來片場看自己拍戲的習慣。
尚且不說舒導不喜歡這種浮誇的風格,連她自己看到像胡銘浩那般排場很大的糊咖,都忍不住去網上發帖吐槽,罵他幾句小牌大耍。
她又不是什麼巨星,搞出這種操作,唯一的效果隻會像是帶了兩排保镖走機場的○大大。
于是,綜上所述,目前唯一能相信且武力值過硬的人,隻有林嬌嬌一個了。
“喬纓姐,你放心,我人雖然窩囊了點,但該打的架,一次都沒輸過!”
林嬌嬌拍着胸脯保證,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霧氣裡格外明亮。
後來的幾場戲拍得很順利,因為收工早,全劇組的人都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除了舒導。
胡銘浩被趕了出去,可明天有這個角色的戲份,時間緊急,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替代的男演員。
小麥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建議道:
“這個角色原本設置的是女性,後來因為宋骁要塞人進組才改了設定,反正劇本也不用大改,你試試有沒有女藝人願意接呢?”
舒樂搖搖頭,說:“但明天一大早就要開拍,這人今天之内必須要進組,提前設計好妝造,還要熟悉劇本,就算有人願意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過來……”
說到一半,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張臉,拿起手機,猶猶豫豫地發過去一條消息。
-
山腳下的白家村。
白逸純發完一條帶着定位的朋友圈,百無聊賴地坐在便利店裡,看着面前表情頹喪的男人。
蔣宗琰拿起兩包煙放在櫃台,眼下青黑,胡子拉碴,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的西裝皺皺巴巴。
“您好,一共140元,您掃我就行。”白二嬢站起來,推了推印着二維碼的小牌。
男人不發一言,付完錢後就把煙揣進了兜裡,仿佛行屍走肉一般,動作僵硬。
等男人走遠後,白逸純這才大起膽子問了一嘴:“這人是誰啊?”
她好歹也是半隻腳踏進娛樂圈的人,認得出一些牌子貨。
如果這個男人穿的不是盜版,那麼他這一身衣服的價格加起來,都夠把整個白家村買下來了。
白二嬢鄙夷地撇撇嘴,哼道:“他是你白然姐的前夫,在外面亂搞被發現,把白然氣走了,現在跑到她老家來裝深情呢。”
“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白二嬢說完又補了一句,“哈戳戳的。”
白逸純驚訝地擡擡眉毛,旋即飛速地拿起手機,開始搜索兩人相關的新聞。
記憶中的白然,是個特别溫柔的姐姐,還是村裡少有的高材生,去京市讀書後便在那裡安了家。
據說她老公是京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很有錢,長得也帥,兩人結婚時還邀請了一些關系親近的鄉親去,回來都說二人般配得很。
白逸純盯着手機上的八卦爆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二嬢搖搖頭,歎了口氣:“結婚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蔣家人其實瞧不上白然,她以後肯定會受欺負的。”
“為什麼啊?”
“你不知道吧?姓蔣的在外頭還有個老相好,說是妹妹,結果在婚宴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喧賓奪主跟哭墳似的,那場面尴尬得……”
白二嬢光是想想都忍不住腳趾蜷縮起來,怒氣沖沖地唾罵道:
“蔣宗琰這個瘟桑,不僅不生氣,還跑過去安慰他的情妹妹,留你白然姐姐一個人在台上主持婚禮,蔣家人也隻抱着手站在一旁看好戲。要不是我們幾個鄉親看不過去了找蔣家讨說法,還不知道那女的要在婚禮上鬧出什麼亂子呢。”
白逸純思忖道:“難怪你們回來後表情都咬牙切齒的,我還以為你是嫉妒白然姐呢。”
“有什麼好嫉妒的!”
白二嬢給她腦瓜子上來了一巴掌,“白然和她媽媽不容易,孤兒寡母過了這麼多年苦日子,要真嫁了個好人家,我們當然高興。”
可惜,白二嬢光看白然的眼神就知道,她太愛蔣宗琰了,勸不動的。
白逸純捂着後腦勺呲牙咧嘴,嘟嘟囔囔:“你下手輕點哈,我可是明星。”
“明星?沒看到過哪個明星一天天往老家跑的。”
白二嬢斜她一眼,“你今天住哪裡?要我把房間收拾出來嗎?”
沒想到白逸純一擡頭,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用,我已經訂了酒店了,如果不去住,那就虧了。”
她是十裡八鄉第一個考上戲劇學院表演系的,因為和喬纓有幾分相似,在學校裡頗受關注。
本以為前途無量星途坦蕩,沒想到出道第一年就因為得罪人被雪藏。
得罪的是誰?
當然是喬纓!害得她都沒戲演了,連短劇都沒人找她!
白逸純憤恨地握了握拳。
小賣部的夥計要去城裡進貨,想起今天還得去蓉城面試快樂谷的npc,她連忙告别了白二嬢,搭着順風車一起進了城。
一個小時後。
她憑借着多次被錯認成喬纓的經驗,戴上口罩和棒球帽,拖着巨大的行李箱進了地鐵。
為了盡可能減少麻煩,白逸純特意挑了個人少的時間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