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亞想象了一下眼前衣冠楚楚的主教拿鏟子狂敲鼠疫病人的樣子。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是的。”池望面不改色地點頭。
池望可以理解赫利亞的疑惑。
畢竟得到白色火焰之後,她連點燈都懶得自己動手,那麼一位可以召喚火焰的主教為什麼要拿普通鏟子敲鼠疫病人?
“這是因為我想試試先敲倒他,解剖一下看看。”池望道,“不過這個破鏟子太不經用,我隻好直接召喚火焰燒了。”
“解剖。”赫利亞小幅度的慢慢點頭,“的确,之前的鼠疫病人也交由教堂裡的司铎解剖過,看來是我想多了。”
“那麼你們原來以為是什麼?”
“也許是雅克身上發生了某些異變導緻您召喚的火焰無法很好擊殺他。”赫利亞又補了一句,“不過我剛才已經知道了您是一位聖徒,這顯然不可能。”
說罷她還瞟了一眼池望,這位聖徒主教似乎并沒有什麼反應,這副淡然的樣子和她想象中的聖徒很吻合。
可她卻不知道淡然的主教心裡想的卻是……
聖徒是什麼?
池望回想起兩個小時前她用白色火苗引誘黃金騎士心神的事情,這是今天發生的唯一反常的事情。
難道就是這件事情讓她認為自己是一位聖徒嗎?
池望沒有思考很久,她已經沒有什麼問題想問了,隻又回答了赫利亞一個小問題,簡單講述了進入瘴氣之後的樣子。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兩名騎士邀請她在旅館吃飯。
黃油面包、肉薄餅配烤火雞、扁豆炖菜和煎腌魚,再以麥芽酒佐餐。
這頓午餐在溫德堡村内的灰色沙漠旅館中已經可以稱得上非常豐盛了。
池望注意到卡拉被她帶到濟世會之後在酒館烹饪的廚師變成了奧文的遺孀,想必這就是歐費舍給她找的去處。
赫利亞和菲德爾朝池望舉起了酒杯。
“感謝您願意解答我們的疑惑。”赫利亞抿了一口酒,“我們從村民那裡聽說了您制作的阿利森魔藥,下午的時候能不能借給我們的學者研究一段時間呢?”
她又補了一句:“濟世會、主教大人您有什麼需求我們都可以滿足。”
“可以,不過下午的時候先帶我去學者研究工作的地方看看吧。”池望也舉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酒。
赫利亞的動作頓了一下,思索一番後還是同意了。
這頓飯吃的很快,池望咽下了最後一小塊黃油面包,拿起身上攜帶的方巾擦了擦嘴,看向坐在對面等待已久的騎士二人,表示可以出發了。
一行人從旅館出發穿過村官歐費舍的家走到灰色沙漠圈前,池望這才發現這裡有一間很大的木質臨時搭建房和一旁看起來更大一些的正在搭蓋的磚石房子。
臨時房附近三三兩兩站着許多學者,他們手裡拿着書和裝着不明液體的小瓶子,放聲探讨着。
“這間臨時房是我們搭蓋的。”菲德爾又指着另一間道,“這間是我們和無名之神教會的人一起建的。”
“無名之神教會?”池望食指輕輕敲打着手臂,“他們的人也來了?”
菲德爾回答道:“也算是來了,隻來了幾個學者,但是教會的司铎和牧師們還沒有過來,可能是不夠重視吧。”
嚯?
明目張膽的上眼藥。
池望瞥了一眼菲德爾。
這兩家關系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