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意溫柔一笑,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他的眉眼,蕭閑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随後伸手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她想,他對她還是有意的吧,哪怕恨她,可那恨中也夾雜着一點點的愛意。
蕭閑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子,她目光溫柔的對上他的視線,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她看穿了。
蕭閑病着這幾日,蘇元意又是衣不解帶地照顧着,每每換藥擦身都是她親力親為,看得國公夫人都忍不住感歎,說她要慣壞了他。
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是,何必親自動手?
可蘇元意還是堅持着自己動手,她看得出來,蕭閑好像很喜歡她親手照顧他的感覺,尤其是上藥。
大夫說過,一天上三次就好,可蕭閑卻一日裡常常催請她,恨不能一日上六回藥。
她同他講,藥上多了不好,可他卻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說,不上藥就疼。
對上他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她也終是軟下了心腸。
蘇元意時常懷疑,或許這家夥也不是想上藥就是想讓她摸他。
可他又不是小貓小狗,人哪有這麼古怪,喜歡被人摸得?
在蘇元意的精心照顧下,蕭閑的傷也一日日的好起來了。
隻可惜那丫鬟始終沒把艾夫人與艾潼供出來,後來被逼問得狠了,竟一頭撞死了。
管家便聯系了那丫鬟的雙親,給了一百兩銀子,讓他們把那丫鬟的屍體擡回去了。
這件事最終以艾夫人上門賠罪了結。
蘇元意雖心中憤懑,但也明白犯錯的丫鬟已經死了,且最後受傷的人是蕭閑,國公夫人都沒再說什麼了,她若再糾纏,也得不到結果,反而隻會惹人厭煩。
九月初一,天家攜京中三品以上官員以及皇親國戚,公侯伯爵前往上林苑參加秋狩。
這是甯國皇室貴族最盛大的活動之一,正常情況會舉行二十天左右,獵場内,凡是京中有名有姓的權貴皆會在場。
蘇元意是罪臣之女,她本不願想,想着留守府中就很好了。
可國公爺卻說,她是他親自去宮中向皇上求回來的恩典。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把她賜給了蕭家做媳婦,除了有蕭家軍功作保,最重要的是,皇上在向天下人展現他的寬容之心,若她不去,豈不是讓别人覺得皇上沒有容人之心嗎?
蘇元意聞言也隻得跟着一起去了,臨出發的前幾日蘇元意同國公夫人連着備了好幾日的行囊,确定無遺漏後,國公夫人才放蘇元意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深,蘇元意靠在小塌上在罩着玻璃繡球的燈下看書,蕭閑則在窗下的案幾上逗弄着他新得的蝈蝈,他忽而沖蘇元意招手喊道:“娘子,娘子。”
“怎麼了?”蘇元意放下書問道。
“你快來看,我這新得的‘大将軍’可厲害了!”
蘇元意是不懂兩隻蝈蝈打架有什麼好看的,可蕭閑卻對此很熱衷,府上養了好幾隻,時常帶出去與旁人的蝈蝈比。
蘇元意上前去看,盅裡的那隻黑壯背上白點的蝈蝈已經赢了,正耀武揚威的在裡面巡邏呢。
“是挺威風。”蘇元意附和道。
“娘子,明日我想把我的‘大将軍’也帶上。”
“你帶它作何?比起看它打架,不如自己挽弓獵物來得痛快。”蘇元意問,“明日的秋狩各家子弟皆會狩獵,你不去嗎?”
蕭閑擺手讓下人們把他的寶貝蝈蝈拿下去了,他褪去外衫仰躺在床上,一張如玉的面容被燈火映照得分外惑人,兩條修長的腿優哉遊哉地晃着,“我不去,打得人一身汗多累人啊,沒意思。”
“何況……”他忽而坐起把蘇元意拉入懷中,笑得混賬,“你夫君我的射藝實在不行,重點的弓我都拉不起來。”
蘇元意想起那日在艾府的經曆,他離她明明有那麼遠的距離,卻還能再那麼短的時間裡閃身來到她身邊把她護在身下。
他當真毫無武藝嗎?
至少他的反應速度已是少有的機敏了。
“那就帶上吧。”蘇元意溫笑着說,“你不愛打獵,我就陪你到處轉轉。”
“娘子真好。”蕭閑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溫熱的唇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濕痕,炙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鎖骨,讓她有點癢又有點情動。
“娘子,夜深了。”蕭閑喘息着說,“睡吧。”
蘇元意輕嗯了一聲,兩人滾入塌上,床帳緩緩落下,倒映着兩具相疊的身影。
“别……”
“别親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