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拿到它,她就可以為蘇家平反了。
田崇的四肢都被蕭閑打碎了,他躺在血泊裡苟延殘喘,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着沒有人指使他。
沾着血迹的鐵棒杵在他的額頭上,冰冷冷地似是一道冰錐刺進他的腦袋裡,他艱難地擡起頭對上蕭閑冷漠的神色,他薄唇輕啟,“再給你一次機會,有人指使你嗎?”
他怕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說,蕭閑一定會打死他。
他不是個酒囊飯袋的廢物嗎?他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在這兒,說吧,他想活着離開,等他離開,他一定會讓蕭閑嘗嘗他今日所受到痛!
“我說了,能放過我嗎?”
“說。”
“是……是五皇子,是五皇子讓我那麼做的。”田崇斷斷續續地說着,随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蕭世子,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蕭閑握着鐵棒的手緊了緊,果然是他!
蕭閑想到司馬安别院裡酷似蘇元意的姑娘們,想到當時司馬安在他面前和蘇元意的擁抱,恨得心都在滴血!
是他奪走了他的娘子!
他把她弄去了哪?
當然,最讓蕭閑在意的還是……
蘇元意究竟是被司馬安強奪去了,還是……還是自願跟着他走了。
若是後者,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他?是不是在她心裡他一直是纨绔不上進的蕭閑?
“蕭世子?”田崇小心翼翼地喊着蕭閑的名字,“我都說了,您,您就放了我吧,您答應放了我的。”
蕭閑沒有施舍給他一個眼神,擡手就用鐵棍打碎了他的腦袋。
他從來不是君子,算計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蘇元意想着想着睡了過去,她這一覺直睡到天際泛白,夢中的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床邊似有人影閃過,她猛地睜開眼就瞧見屋裡站着三位丫鬟伺候着方詢更換朝服。
她心頭一緊,連滾帶爬地從小塌上下來跪在方詢腳邊,道:“大将軍,奴婢該死,竟睡過了時辰。”
方詢:“起來吧。”
方詢垂眸看着她站了起來,因為剛剛起床的原因,烏黑的頭發有幾分淩亂,一縷頭發從腦後高高的翹了起來,額前的碎發随意地落在臉頰兩邊,衣服也有點皺皺巴巴的,可這些不完美的地方卻絲毫不會影響她的美,反而給她清冷脫塵的氣質添了幾分人氣與親和。
讓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為她整理淩亂的發絲。
方詢擡手幫她把落在臉邊的碎發理至耳後,“昨夜還讓你喚我起床,我若真等你,怕是連上早朝都要遲了。”
蘇元意紅了臉,小聲說:“對……對不起将軍,可能是昨兒太累了,今兒就睡過了。”
蘇元意在清醒的時候可以做到盡善盡美,可她從前畢竟是小姐,從未做過一天的丫鬟,哪怕嫁入了蕭府,每日也有蘭香喚她起床,而不是她自己數着睡覺的時辰。
方詢:“這麼說還是本将軍累着你了?”
蘇元意低頭不答,方詢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方詢走後,初夏就讓她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再去廚房吃飯。
吃飯時,初夏恰巧也在,她想到還在郊外等着自己的蘭香,就問道:“初夏姐姐,咱們多久可以出府一趟啊?我家中還有個妹妹等着我,我想去看看她,和她說一聲我現在在将軍府當差。”
初夏喝了口粥,神色平靜地說:“咱們這些伺候将軍的婢女不能出府,像你這種新來的,連這個院子都不能出。”
蘇元意登時愣住了:“不能出府?!”
她在甯國從未聽過誰家婢女不能出府的規矩,若說真有……那也……也隻有皇上身邊的宮女在歸家前不能出宮,可官宦人家的婢女哪個不能出去?
“嗯。”初夏很平靜,“不能出府,你出府的那一天就是你徹底離開這兒的那一天。”
初夏盯着她說:“你不會期待有這麼一天的。”
一整個上午,蘇元意都有幾分渾渾噩噩,不能出去她還如何和蘭香聯系,和司馬安的人聯系?
不,一定還有别的辦法。
蘇元意經過一上午的觀察,發現像她和初夏雪雁這樣貼身侍奉的婢女不能出去,需要什麼東西隻需和将軍身邊的小厮說一聲就行,廚房的食材,日常的所需也是由管家派專人每日一送,東西進院時還會經過門口兵士們的嚴格檢查,且有院裡的人接進去,院外的人一律不準進入,能自由行走的也隻有深得方詢信任的小厮與兵士。
防守的這般嚴密,她就算得到四皇子與方詢勾結的證據,也送不出去。
吃過午飯,蘇元意在廊下澆花,就聽前院忽而傳來女子凄厲的叫喊聲,蘇元意吓了一跳,放下水壺就往前院去了,隻見初夏神色冷漠地站在主屋前,階下一位眼生的丫鬟正在被兵士用刑,厚厚的帶着倒刺的木闆一下又一下的朝她的雙腿脊背上打去,看架勢似是要把人打死。
蘇元意還沒走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她用手絹掩着口鼻,上前顫聲問:“初夏姐姐,她……她犯了什麼錯要這樣打她?”
初夏回頭看她,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她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還妄想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