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回到新手村重開了,但是她相信,假以時日,她必定能再次踏上修真界第一人的寶座。
正在腦中籌謀着她未來的宏圖大業時,手裡已經被曲相勖塞了一大把爆破符。
她蓦然回神,抓着符紙茫然擡頭看他,困惑道:“三師兄,你給我符紙幹什麼?”
“讓你炸猴王。”
曲相勖和善一笑,然後将她放下,順嘴問了一句,“會用嗎?”
阮葙甯本是想點頭的,但即将點下的那一刻,她蓦然想起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轉而鄭重搖頭。
她極度誠實地說:“不會。”
“真不會?”
她堅定道:“真的不會。”
這話聽着很誠實、沒毛病,曲相勖也是信以為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擡手輕輕從阮葙甯抓着的那一沓符紙裡抽出一張。
堪堪夾在兩指之間,豎立于身前,瞥了阮葙甯一眼,淺笑道:“你仔細看好了,我就教你一遍,不能再多了。”
阮葙甯立即忙不疊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上的動作,好像沒什麼動作。
隻見符紙上的符紋閃動着血紅色詭異的光後,他反手将符紙丢出。就聽嘭得一聲,那符紙在身前不遠處的空地上,炸出了一個埋人必備的大坑。
“這爆破符果然是出門必備,殺人專用的神器啊。”
炸了個坑,他還要長籲短歎的感慨一番,然後示意阮葙甯試一試。
阮葙甯咽了咽口水,有一說一,她隻是個煉氣期一層的廢物,做不到金丹期這麼厲害。
但是,想起以前小師弟給她送爆破符,那寄予厚望的眼神。她頓時覺得,她好像又行了。
學起了曲相勖的動作,往爆破符中注入靈力,然後猛地丢出去。
就……就出去,那符紙如掉落的枯葉一般,緩緩飄落,再沒有任何水花。
阮葙甯閉眼等了一會兒,風平浪靜沒一點聲音。故而,她睜開一隻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之後,往上一瞟,就見曲相勖一臉無話可說的表情看她。
“小師妹,你……”
阮葙甯登時心中沉痛,果然還是做不到嗎?就算重來一次,她也還不是符修的料嗎?
蒼天無眼,地獄無門啊,!
硬生生堵死了她所有熱愛的出路,她緩緩擡手,想示意曲相勖别說了。但曲相勖好像沒看明白她的示意,擡手握住她的手,給予她最大的安慰,鼓勵道:“小師妹,不要氣餒。師兄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阮葙甯皮笑肉不笑:“……”三師兄,你信太早了,還信錯了人。
“沒關系,在你沒有步入築基期之前,師兄一定猛猛投喂你,争取将你的修為用靈植靈果砸上去。”
“三師兄!”說不感動是假的,為什麼三師兄和她上輩子的小師弟有那麼多相似之處,簡直要幻視是一個人了。
怎麼能有怎麼好的師兄?!她要為三師兄賣命一輩子!
“為了你不被大師兄的雞娃教育所荼毒,小師妹,三師兄一定為你鋪點油柏路。”他此言擲地有聲。
雖然阮葙甯聽不懂,但不妨礙她感動啊!
“三師兄!”
“小師妹!”
“三師兄……”
嘭得一聲爆炸帶來了巨響,及時截斷了這莫名奇妙又處處透着詭異的師兄妹相親相愛的場面。
爆炸帶來的灰塵揚了二人一身,這回曲相勖沒能及時拿清障符抵擋,被揚了個灰頭土臉,嘴裡都嗆了不少。
他開口第一句話,先噴口灰塵,然後咳咳咳……
“猴王學會反擊了嗎?咳咳咳……”
阮葙甯擡手揮開自己臉前的灰塵,眯着眼,扯着嗓子大聲喊:“三師兄,猴王偷你爆破符了嗎?”
是的,她應該是被驚得耳鳴了。
曲相勖拍拍自己的衣服,又咳了兩聲之後,也如出一轍地大聲喊:“怎麼可能,它壓根就不敢碰。”
“為什麼……咳咳……”
曲相勖:“因為它之前偷的時候,被爆破符炸過!”
“……那為什麼會突然爆炸,難道是大師兄的仇家打上門來了嗎?!咳咳咳……”
曲相勖:“這個程度的爆炸,應該不是仇家上門,咳咳……小師妹,你剛剛丢符紙出去的時候,還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我隻是往符紙裡注入了我煉氣一層的所有靈力而已,咳咳……剛剛都沒爆炸的,現在怎麼突然爆炸了?!”
曲相勖:“忘了和你說,這是下品爆破符,承受不了那麼多靈力。注入的靈力一旦過多,就預估不了它的爆炸時間,咳咳咳……”
“啊?!”
“别啊了,來個人管管我的死活吧。”
蓦然聽見不知道從哪傳來的聲音,阮葙甯心裡一個咯噔,扭頭問曲相勖,“三師兄,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你把人炸死了!”
“啊?!”阮葙甯茫然一瞬,回他,“地下哪來的人?!”
“有道理。”
二人對視一刻鐘之後,突然想起了宗門裡有個不走尋常路,還如同地鼠一樣愛打洞的二師兄。
瞬間,一陣尖銳的爆鳴從地上傳來。
席相珩獨自一人躺在坑底,很安詳地閉眼,慘淡笑道:“真好,又是遇上活閻王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