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們嘀嘀咕咕在下邊說什麼呢?”
席相珩動動手指頭,就把阮葙甯和暈死的猴王統統弄了上來。
阮葙甯一上來,就是一個後仰躺地上,忍不住大喘氣道:“可算是累死我了,這死猴子咋咋呼呼不知道說什麼,我嫌它太吵,直接把它揍暈了。”
“本以為是熟人見面,沒想到是純聒噪。”曲相勖毫不吝舍對她豎起自己的大拇指,佩服道:“你剛剛猛地跳下去,我還以為你是碰見熟人了。該說不說,這猴子是真的咋咋呼呼。上次他朝我都石頭,還上蹿下跳,我反手送它一張爆破符,它就老實了。”
阮葙甯:“……呃,你們也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曲相勖毫不猶豫地點頭。席相珩慢悠悠解釋,“平常是聽不懂的,不過最近相勖研究了特殊符咒,能讓它口吐人言。所以偶爾能抓住它,往它身上貼了符紙之後,就能聽懂。”
“原來是這樣啊。”她長舒一口氣,幸好都聽不懂,這波她赢麻了。
“對了,小師妹,你怎麼認出來,它不是我的?”席相珩不想問歸不想問,但好奇心驅使着他。
所以,他是好奇地問:“它化形,不是和我一模一樣嗎?”
“氣味不對,他身上有股靈果香,二師兄你沒有。”
席相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宗服,呢喃道:“靈果香?我身上沒有靈果香?它吃靈果腌入味了?”
她點頭,認真道:“你身上有股青草香,和果香一點也不一樣。”
“小師妹,小師妹,那我呢?我身上有什麼味道?”曲相勖滿臉好奇地蹲在她身邊,滿心期待道。
“是春晖的味道。”
這個答案令他心滿意足,笑道:“有眼光!”
阮葙甯:“……”哈哈,我就随口這麼一說,真信了?!
該說不說,其實大家都不是很機靈的樣子。以至于在某些時刻,顯得我好像很聰明。
這麼拙劣的借口,他們到底為什麼會相信啊?
随口胡謅就信?
早知道,我就實話實說了。那猴子一股猴子味,哪有什麼靈果香,都是我亂說唬人的。
“對了,二師兄,你是來做什麼的?”
席相珩出現在這裡,着實令人深思。不等他開口,曲相勖替他說了,“他就是拿這猴子來試試老五煉制的化形丹,估計是特地蹲在這兒,等我倆上鈎呢?”
席相珩:“……”
“哇,我這要是沒認出來,二師兄你會哭嗎?”她側臉去看他,真誠地眨了眨眼。
他迎着阮葙甯的目光,默默從懷裡拿出一把小鐵錘,然後點頭,平靜地說:“會邊哭邊捶,直到把你倆砸成肉泥為止。”
“哇,老二,你真的好歹毒啊!”
席相珩又默默把錘子收好,回他:“善良又不能當飯吃,歹毒可以。”
阮葙甯:“……”嘶——此言好像很有道理。
曲相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話有歧義,但是無比想要贊同他的觀點。可能是招搖撞騙的次數多了吧,熾熱的良心黑了,也涼了。
“你倆怎麼回來?”
曲相勖:“已經議好價格了,明天等他們上宗門來搬就成。昨天和小師妹約好了,今日叫她幫我試吃一下新出的靈果。”
他微微一挑眉,情緒表露的淺顯易懂,“我能順手要兩個嗎?”
阮葙甯:“……”硬要啊?
“那個新培育的靈果,效果是什麼,我還不知道,所以特地讓小師妹來吃一吃。老二,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總不能因為小師妹說你身上沒有靈果香,你就打算破罐破摔,偷偷來我果園狂炫。”
曲相勖說這話,頗有幾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眼瞧着要痛心疾首了。
“不願意就算了吧。”他說着,轉身就慢悠悠的離開了。
那離去的背影化孤寂、可憐、弱不禁風為一體,就是步子為什麼不邁的大一點?
“二師兄一直都是這樣嗎?”
曲相勖疑惑,“哪樣?”
“一直都是這樣慢吞吞的?”阮葙甯好奇得很,小聲說:“那他去飯堂搶飯的那一天,為什麼動作那麼迅速?是因為饑餓驅使嗎?”
曲相勖:“呃,有可能吧?”
“二師兄看起來怪可憐的,要不還是讓他回來吧。”她瞬間善心大發,然後看曲相勖,試探道:“三師兄,我慷你之慨,你不會罵我吧?”
“嘶,這個問題很有深度,但我目前還想不到該罵你什麼。”
阮葙甯:“……”
席相珩聽着身後的聲音沒了,每走一步,就在心裡默念。
十七、十八、十……
“二師兄!”
倏然響起的聲音,讓他心頭一震,腳下的步子也順勢停下,回身去看。
阮葙甯渾身髒兮兮地站在曲相勖身邊,雙手叉腰,滿臉笑盈盈的。
曲相勖雙手抱臂,在他回過身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挑了挑眉,神情帶着些戲谑。
阮葙甯粲然一笑,喊道:“一起去吃靈果啊!”
他微愣了片刻之後,輕笑一聲,邁開步子原路返回,低聲應答,“好。”
說到底,其實幾個親傳弟子也不過就是年紀稍長一些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