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控制力度,直接把快要到手的靈石炸沒了。”
她緩緩擡頭,以四十五度角望天,然後無語凝噎。
别人戀愛腦為對象拼命,她不一樣。她即沒戀愛腦,也沒有錢,更莫得感情,隻會為了一枚上品靈石哭天搶地的叫喚。
這或許就是兜裡沒錢的終極感想吧。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就得讓靳相柏和虞七出來挨罵了。
一個敗光了一整座靈礦山,罪不可恕。
一個沒收了她一千枚上品靈石,面目可憎。
越想越氣,然後她應聲倒地,就躺倒在一堆屍塊旁邊,險些淚流滿面。
沒錢的日子,舔舔自己流下的眼淚都感覺是甜的,或許是窮出幻覺了吧。
“我不行了,不行了……”
在她下意識喃喃自語的時候,自救成功的二人從一堆灌木叢後邊蹿出來,入目先是一地大小不一的碎屍塊。
然後目光偏移幾寸,就是她倒地一動不動的樣子。二人本是驚魂未定,這波直接給應星吓出男高音。
辛夷比他好太多,豁然一個箭步蹿去老遠,目标就是躺那一動不動的阮葙甯。
近到她身邊的時候,辛夷直接一個虎撲到她身旁,二話不說先掏自己儲物袋,從袋子裡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迅速辨認了一會兒之後,從一個普通的白瓷瓶中一股腦倒出七八顆丹藥。
這才定眼去看阮葙甯,見她半睜着眼,胸口起伏有些小。自認為是自己和應星來遲,害得她靈力枯竭,内傷嚴重,遂抖着手捏了一枚丹藥遞到她嘴邊。
阮葙甯輕輕地吸了吸鼻子,乍然聞見一股丹藥的清香,倏然間她眸子一亮,微張着嘴将辛夷遞來的丹藥含走,嚼吧嚼吧就咽了。
見她吃了,辛夷立馬又捏來一枚,她又是張嘴一口吃了。
所以,應星過來的時候,就見兩個人一個躺着一個趴着,一個吃一個喂,跟吃糖豆一樣的,像是全然沒意識到吃的是丹藥。
喂完瓷瓶裡的最後一枚丹藥,辛夷伸手就拿過另一瓶。正欲打開的時候,應星猛地一個虎撲過來,正好也撲在阮葙甯身邊,和二人面對面。
“你要不好好看看這是什麼丹藥呢?”
辛夷聞言,這才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老實回答,“辟谷丹。”
應星:“……”
“我好餓……”阮葙甯嘴裡沒東西嚼,終于還是忍不住有氣無力道:“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二位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那長蟲你給解決了?”應星又看了一眼滿地的屍塊,突發奇想,“蜈蚣的肉,你吃不吃?”
阮葙甯帶着像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無力的反問:“真是個好問題,是你的話,你吃嗎?”
應星:“……”好好好,今晚再怒加十八個嘴巴子,我可真該死啊。
說到吃的,辛夷像是想起了什麼,立馬放下手裡的瓷瓶,低頭又在自己的儲物袋裡翻了又翻。
二人神同步看她動作,不多時就見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一隻冒着熱氣的大雞腿,二話不說就遞到阮葙甯面前。
“我入秘境的時候,我大師兄塞給我的,給你吃。”
阮葙甯毫不客氣,二話不說張嘴就是咬,狠狠地撕下一塊肉來。随後,雞腿也被辛夷順手塞到了她手裡,吃得津津有味。
“所以,這四階妖獸,是怎麼被解決的?”
阮葙甯邊啃雞腿,邊含糊道:“見過爆破符嗎?昨天我師兄給我塞了一大把。”
說着,她擡手就從懷裡抓出一把黃符紙,在應星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好好看。
随後,新的疑問接踵而至,辛夷咦了一聲,困惑道:“可是我聽我二師姐說,百足蟲外殼堅硬無比,低階符紙難以對其造成損傷。”
阮葙甯霎時眸光一閃,動作未停,在心裡嘀咕:壞了,碰上懂行的了。
“那兒有個殺陣。”她随手一指,指向獸核掉落的地方,四分五裂的獸核成了她口中的陣眼,“就是個簡易的陣法,隻有一次使用機會,加上爆破符直接把獸核炸個稀碎,陣法也毀了。”
“獸核?”應星雙眼一亮,忙擡頭順着阮葙甯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碎裂在地的獸核,“好東西,好東西,能煉器!”
他雙手撐起身子,宛如一直蟄伏已久的獵豹,驟然蹿出隻在二人面前留下一道殘影。
“他應該經常早起,去超市搶購吧。動作熟練,身姿快捷輕便,目标明确,然後撿到了破石頭?呃……”辛夷實時播報,隻在應星撿起獸核的時候,戛然而止。
以為是豹子,沒想到是二哈。
遂轉頭回看還在努力啃雞腿的阮葙甯,真誠笑道:“阮道友,謝謝你。”
阮葙甯的動作猝然一頓,雙目瞪得溜圓看她,這神情不亞于活見鬼了。
卻聽辛夷繼續說:“你沒有因為碰上四階妖獸,就丢下我們。還帶着我和應星一路逃命,将我們置于安全的地方,孤身一人引開妖獸。等我們出了秘境,我一定告訴我二師姐,讓她給你煉制一件防身的靈器,以示感謝。”
“你沒聽說過五行宗的惡名嗎?”
辛夷點頭,“聽說過啊。”
“既然你都聽說,就不怕我是為了訛你嗎?”阮葙甯努力回想自己被訛的悲慘經曆,然後鄭重道:“你想想看,我剛剛已經吃了你一整瓶回春丹了。”
辛夷:“可我是丹修,就是煉丹的,不怕你多吃。”
阮葙甯:“……”怎麼這麼真誠?
辛夷:“而且,五行宗的其他弟子出門在外都是廣結善緣,沒訛過人啊。通過某些途徑得到靈石,那叫勞動所得,不是坑蒙拐騙來的。”
“那我五師姐前幾天,還……”
說起符葙妤,辛夷突地咧嘴嘿嘿一笑。阮葙甯不知道她突然笑什麼,隻是直覺告訴她有貓膩。
果不其然,她開口就是王炸。
“是我二師姐出一千靈石,讓她幫忙把我大師兄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