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幻虛劍陣?!”
“五行宗的弟子領悟劍陣都是靠批發的嘛?等到了宗門交流的時候,我去五行宗悟一悟,能成劍修天才嗎?”
“哇塞,這個小弟子好厲害,席師兄隻在她面前結了一次幻虛劍陣,她就舉一反三學會了,且更靈巧。”
“這種悟性也太可怕了吧!”
“有一說一,突然很想挑戰她一下,感覺會很熱血。”
“熱血?也是,你們劍修都是好戰分子,看見個對手就想上去切磋。”
“是是是,比不上你們脆皮金貴。”
“你……”
觀衆席上的弟子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頓時雞飛狗跳,熱鬧的不行。
“聽他們開頭兩句,我還以為是哪裡請來的人機氣氛組,沒想到真是誇誇隊的。”
席相珩收回目光,忽視了那邊的動靜,轉頭瞬間正好對上庭霧望來的視線。他禮貌地點了點頭,但是禮貌不多,張嘴就說:“你請來的?”
萬年老二啞口無言。
“怎麼不說話,是有什麼心事嗎?”
庭霧:“……”
“席師兄年紀輕輕,說話怎麼像糟老頭子一樣,咄咄逼人呢?”蘭苕笑着打圓場,但攻擊意味十足。
席相珩揚了揚眉,彎了嘴角,“二位似乎對我家小師妹很感興趣,我這個做二師兄的,其實責任心很重,想替她把把關。萬一交友不慎,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倒也不是很感興趣,隻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二。”
席相珩:“不如請教我,我不是現成地坐在這兒嗎?”
“你什麼?”庭霧也不是看不起他,隻是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兒,更别說回請他答疑解惑。
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又是悟道的事情?”席相珩一擊命中,看他為難的模樣,笑容很是可惡,“早說不就好了,何必扭扭捏捏不像樣。真是令人唏噓啊,堂堂玄劍宗首席及其師弟師妹們居然悟不了道,以至于修為遲遲精進不了,真是道德淪喪,人性扭曲。商寒劍尊前輩都沒有因此事罰你們抄書嗎?”
庭霧:“……”
蘭苕:“……”
“哦,我好像忘了一個,老五是叫扶昙對吧?聽說她是蒼生道,前途無量啊!”
席相珩予以肯定地誇贊,然後斜視這二人,努努嘴,嫌棄道:“我現在的展開……是不是應該像嘴臉醜惡的炮灰NPC一樣。面對你們這種有可能成為龍傲天、鳳傲天的疑似人物表現出不屑。然後污言穢語激怒你們,讓你們說出經典台詞。例如十五年河東十五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随後出門遊曆四方,打怪積攢經驗,回來把我炮灰掉。你們覺得我給自己安排的這個人設怎麼樣?”
庭霧:“……”
他默默擡手捂臉,甕聲甕氣:“見利忘義,小人行徑。”
“為什麼是十五年,正常不該是三十年嗎?”蘭苕的關注點格外不一樣,隻關心時間,不關心結果,“你個文盲!”
這四字好大的殺傷力,席相珩撇嘴,“因為六十年之後,你倆看起來不是很年輕,手腳也不是很靈活的樣子。縮短一下時間,讓你們正值中老年,正是闖蕩的年紀!”
蘭苕無語,默默翻了個白眼,退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
庭霧蹙眉抿唇,瞥了他一眼,也是負氣回過身去,再也不理會他。
席相珩反倒樂得自在,看着阮葙甯徒手暴打貘豹的畫面,滿眼欣慰之色,嘴角壓不住了,直抽抽個不停。
他在秘境外發動口舌之戰,阮葙甯在秘境内暴打神獸,大家都得到了一個美好的結局。
貘豹原本是化成俊朗的少年人,此刻也被阮葙甯打得面目全非,鼻青臉腫,口齒不清。
時徑微和驚竹圍觀她戰鬥,看得太過入迷,一時都忘了注意表情管理。
龇牙咧嘴,形象全無。
“阮……荥,你呸……”貘豹狠狠吐了一口血水,然後隻喘了一口氣,說三個字的功夫,就眯着眼看見阮葙甯又擡手揮拳。
她的最後一拳還是重重落在自己的臉上,差點把他的魂都給打出來了。
大功告成,阮葙甯拍拍手起身,看貘豹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忍不住提腿輕踹了他一腳。
他立馬翻來覆去地喊疼,撒潑打滾,好不熱鬧。
阮葙甯就任他撒潑,轉頭對兩臉空白的二人,說:“你倆,要不要捶他?”
驚竹忙擺手,拒絕道:“還是别了,我主樂善好施。”
她又轉頭去看時徑微,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時徑微遲疑片刻,“還是算了吧,雖然他喊打喊殺的,到底是沒造成實質性的威脅,姑且算是情有可原,下不為例吧。”
阮葙甯嘴角微翹,默默轉過身,背對着二人,目光落在滿地打滾的貘豹身上。
阮葙甯:‘聽聽,虞七才不會騙你。看看你的有緣人,多闆正,一身浩然正氣,問心道修士!你小發雷霆一下,她都沒想着設個殺陣把你弄了,多好!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