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相柏搖頭,“沒有啊。”
“那你……呃,我覺得你對溫師兄有點過分關注了。”
“有嗎?”靳相柏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被自己的腦回路說服了,“好吧,确實是有點。但是,小師妹,如果你聽了我的故事,你也會覺得我命苦。”
阮葙甯當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我一個三無好青年,落入這個地方舉目無親,被師傅撿回來沒多久,師傅就出門雲遊,讓我自己看着辦。”他話風一轉,恨恨道:“你知道我一個人遭受大長老和二長老毒打的時候,有多慘嗎?
從山下打到山上,又從山上打下山。後來,我誤入了雷劫秘境,溫狗他趁火打劫,搶了我的烤魚,并朝我丢下兩個幻陣。”
“啊?”同一個故事,完全不同的版本從靳相柏的嘴裡說出來,阮葙甯本來是不信的。但看靳相柏一臉憤恨的模樣,她信了。
“那,大師兄,你是因此變成了極品變異雷靈根,然後帶着從天而降的二師兄蹿出了秘境?”
靳相柏鄭重地點頭。
他嚴肅認真的模樣,給人極強的信服力。
“他先坑了溫傲雲一百枚上品靈石,溫傲雲後拿了他兩條烤魚抵債,順道給他一點教訓。”
席相珩毫無波瀾的聲音突然響起,阮葙甯對靳相柏的信任瞬間全盤崩塌。
“大師兄!”
阮葙甯神情憤憤地看着靳相柏,宛如一腔熱血都被他揚進了冰天雪地裡,那叫一個透心涼。
“诶诶诶,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靳相柏毫不在意地說:“席二就是來攪混水的,你不要聽他發表這些不和平言論。”
對阮葙甯是這套說辭,轉頭就對蹲樹上看戲的席相珩惡聲惡氣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席二,你有權保持沉默,所以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揍你。”
席相珩毫不在意,斜靠在樹上,目光涼涼地看着他,“把我的劍來還給我。”
靳相柏:“……”
阮葙甯趁機指指點點,“大師兄,你被各宗避雷不是沒有道理的。”
指點完,她就一頭紮進稻田裡,然後跑出殘影,直沖發生了糾紛的三人。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席相珩半阖着眼瞥他,“年紀小小的,脾氣也不大,還以為要發一通火,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
“你什麼時候見她真的動過怒?”
靳相柏扯了扯嘴角,望着阮葙甯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她總是這樣,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席相珩看着他,沒有說話。靳相柏回頭望他,得意道:“席二,你不懂。”
“說說看?”
靳相柏挑眉,“什麼?”
“說說看,你懂了的點。”席相珩難得有一次不厭其煩的重複一句話,就是為了得到他口中的答案。
他挑釁地笑了笑,暗爽道:“在殺那隻七階虎鷹的時候,她看到了我的紅色劍氣。她的眼裡沒有任何害怕恐懼,隻有欣喜,無盡的欣喜。像是幸運跨越了歲月的長河,終于降落到了我的身上。”
席相珩:“……”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靳相柏刻意顯擺,心裡早已經爽翻了,嘴角壓都壓不住。
“和你這種木頭墩子說話,無異于是對牛彈琴,浪費我的時間、金錢和口水。”
他是爽了,但他忘了席相珩的最終本領,就是在别人最快樂的時候,兜頭澆一盆涼水。
果不其然,席相珩漫不經心從懷裡摸出一本書冊,然後當着靳相柏的面抖了兩下。
看着靳相柏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他揚了揚眉,終于是體會到暗爽的心情,滿臉欠揍地舉着書冊,勾起唇角說:“是嗎?你怎麼知道小師妹送了一本劍訣給我?”
靳相柏蹙眉,“?”
“啊對對對,我說了不要,可她硬是要塞給我,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靳相柏:“……”
“什麼?哦,我知道你不羨慕,我也就是随便說說而已。”
靳相柏輕啧一聲,生生被他氣笑了。
席相珩聳聳肩,又光明正大将劍訣收回自己懷裡,然後與他四目相對,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
“嘶,在五行宗幹活,還有監工的嗎?”溫傲雲回頭看着站在靈果樹下兩個模糊的人影,擰眉問阮葙甯,“太喪心病狂了,我又不會猥瑣的把所有稻谷都塞進我的儲物袋裡。”
時徑微指着他腰間不起眼,但鼓囊囊的灰色儲物袋,面無表情道:“大師兄,要不你把你的儲物袋放下再說話。”
溫傲雲忙不疊丢了鐮刀,雙手死死護住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一臉問心無愧道:“不行,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不能放下!”
時徑微:“……”好丢人,真的好丢人。
辛夷幹笑兩聲,“哈哈,溫師兄真是寄人籬下,都不忘給自己謀好處啊。要不,去後山抓兩頭豬也塞儲物袋裡吧。”
“後山真的有豬?”溫傲雲的關注點完全偏了。
辛夷:“……”我就是随口一說,他居然當真了,真的有點太不要臉了。
阮葙甯:“溫師兄,你太猖狂的話,我師兄是會殺過來的。”
他毫不在意,輕嗤一聲,“嘁,我不……”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不知是誰的一聲怒呵打斷。
“天隙流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