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裡,宋母吩咐書香,順帶替她去給宋餘送碗蘿蔔鲫魚湯,冬日身體容易受寒,這湯溫補身子的效果最強。
書香心中發虛,腳步不穩,臉上容光煥發,打扮地比往日裡鮮豔很多,尤其是發型竟學了夫人的樣式,奴仆遠遠望過去竟分不清,隻得低下頭做行禮動作。
等書香走到門口,她從容淡定起來,梳理下自己的發型,側臉放下半邊頭發,隻要不認真辨認無人會發現。
守着門前的小厮平安不在,書香打聽清楚這個時日,平安要去幫夫人搬運貨物,與青柳互訴衷腸。
她想到一會兒要發生的事,不禁心中揣揣似有小鹿亂撞,有些意亂情迷。她捏緊手中的食盒,打定主意一定要看着他喝下去。
她輕扣兩聲房門,語氣似往常一樣,“老爺,夫人走不開,我來替她送些食用的羹湯。”
宋餘不喜歡處理公務時有人打擾,但聽見是妻子的交代,他還是放下手中的筆墨,“進來。”
他站定在書桌後,指了指幾案讓她退出去,“放在這,你出去吧。”
宋餘看她不動,想根呆木頭愣神,“還杵在這裡,夫人還有話交代?”
書香心中焦急,語氣不禁就帶了一絲迫切,“老爺,夫人讓我看着您喝完。”
宋餘有些生疑,但并未戳破,隻靜靜看着她并未動作,神色幽深含着愠怒。
書香汗毛直豎,手指掩藏在袖子中顫抖,她十分害怕隻是沒有回頭路了。
硬着頭皮說道,“若是您沒喝完,夫人會生氣。”
宋餘觀察她的面色,喝了一半,另一半留在茶盞裡,“告訴夫人,我讨厭鲫魚。”
書香欣喜的神情浮現面色,嘴角微勾,端着盤子就出了書房。
那盞東西裡自然被她下了藥,不過不是春藥而是蒙汗藥,隻要他們被人發現,有宋母撐腰,他不得不從。
宋餘在她走後就将那湯吐了出去,人心難測還是要防,不過他也想借這個機會測試一番他在池年心中的地位。
書香過了半個時辰,聽不見書房的動靜想來已被迷暈,她才鬼鬼祟祟的躲進屋中。
宋餘歪着身子伏案而眠,風神俊秀的臉龐,薄而寡淡的唇色,無一不禁欲,讓書香有些嫉妒那村婦就如此與他翻雲覆雨,若是換了她,想必食髓知味,定是夜夜都離不開。
書房不大,若要僞裝,隻能拖着他的身子,拖去隔間的軟塌,制造他們兩個的現場。
她剛上手想要撫摸他高挺的鼻梁,就被抓住雙手,眼前的男子掐着她的脖子,手指緊縮,神情冰冷。
話音似刀子,紮的書香渾身膽寒,“是誰派你來的?”
書香腦袋一轉,把這件事推脫到夫人身上,羹湯是夫人派我送的,這事兒也是她指使我幹的。
宋餘心下發寒,她竟不喜我倒如此地步?不對,若是她不可能做出糟心的事,忙的馬不停蹄,還有功夫管他?
“陪我演一場...”
池年得知消息時還在牌桌子,剛把雕刻的新花樣擺放出來,準備去營銷一把,按照花樣、玉質叫價,越好的越少,有的玉質難尋,更難雕刻無疑是天價。
青柳替她錘錘肩膀,就有小厮面露難色,低聲喊青柳出去将此時告知了她。
“夫人,老爺出事了。”
等她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去捉奸現場時,她先被宋母叫了過去。
宋母臉色難看,看見她才露了笑意,“年姐兒,快到這坐下。”
池年神色僵硬,一幅接受無能的樣子。眼睑微阖,沉默不語。
宋母打量她的神色,臉上有慌亂緊張卻無難過,心中滿意面上不滿,她拍拍池年的手心,先是安撫:“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娘一定給你個交代。”
話音一轉,她面露愁容,養尊處優的身子輕輕咳嗽兩聲,“年姐兒,阿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可你也玉溪成婚一載有餘,這都未有子嗣,要我看不如就讓玉溪納了她。”
池年了然,原以為宋母是做主來了,看來這母親哪有不與兒子一道的,這就來逼迫自個兒了。
她曾說過,不與别人共侍一夫,這話自然是算數的。
她并未落了宋母的面色,沉吟片刻:“兒媳要仔細思量一番。”
宋母混迹後宅的老油條,默認這事她答應了,隻是女人嘛,都過不了心裡這關。
于是她也體諒年姐兒的難處,與她講述之前的不容易,隻要她有了兒子,男人嘛,就是一個備胎。
“你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