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青擡手，指頭輕彎，有些不解。

太久沒看到活人了嗎？

她戳戳靳向，指着那邊。

靳向看到對面女生像肯德基門口的充氣娃娃，雙臂滿空飛揚，也擡臂朝那邊大力揮舞。

“他們看到我了！他們看到我了！”白帆揮舞得起勁，拽住她讓她不至于掉下去的女生們可為難了，紛紛讓她收斂點。

“你再這麼大力，我們可就真的拽不住你了！”

“抱歉，我的鍋。”白帆趕忙收斂，卻又怕她停下，那兩人會不看她，繼續去撿石頭，依舊晃動着手。

夏玮看着她，有些無語：“你這麼搖，手搖斷了他們都沒法理解你的意思。”

十幾分鐘前，白帆在窗邊望風，旁觀了兩人從四樓爬下，敬佩的同時前窗偵查的同學播報了一下操場遊蕩喪屍的數量。

嗯，大概是能将底下兩個人團團撕碎，一塊不剩的程度。

幾人稍一商量，立刻決定幫忙引開喪屍，恰好這個辦公室别的不說，罐裝飲料堆成了山。

可是若不與底下人互通消息，一個沒配合好，好心反而壞事。見此法可行，他們打算先與兩人取得聯系，又顧忌那些喪屍，不敢聲響太大。

白帆靈機一動，開始打手勢。

雙手作砍刀狀，指向他們；一手搭平作路，另一手變小人從一端走到另一端；雙手交叉打一個大大的x。

一手握拳，往外一揮；手指群魔亂舞從空氣一端到另一端；雙手作砍刀狀再度指向他們；手搭小人走到另一端；在空氣中打一個大大的v；兩個大拇指結尾。

白帆信心滿滿：“他們肯定懂了，我簡直是天才。”

夏玮涼涼道：“我看未必。”

夏玮看對了，柳雲青和靳向望着白帆那一連串的手勢，問号擠滿腦袋。

靳向：“皮影戲？”

柳雲青：“手勢舞？這一套下來起碼得減個60大卡吧……”

靳向看向她，滿臉驚訝：“手勢舞這麼減肥嗎？”

柳雲青默默回想一下白帆剛剛那套動作，默默點頭：“大差不差吧。”

白帆：“他們看懂了吧？”

夏玮：“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過了三秒，底下女生回了一個友好的微笑，繼續撿石頭。

“很好。沒看懂。”

白帆愁眉苦臉：“那怎麼辦？他們自己扔的話，萬一被喪屍注意，逃都沒法逃。”

夏玮：“我說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直接往操場扔易拉罐，能引走多少算多少。”

白帆：“萬一我們扔的時候，他們正好往咱們這棟樓後跑呢？喪屍注意到了呢？”

夏玮沉默了。

“這裡有球！可以用這個傳紙條給他們啊！”

夏玮看去，見同學不知從哪裡翻出幾個小球，手掌大，皮薄薄的，彈在地上幾乎沒有聲響。他眼睛瞬間亮起，趕忙撕張紙，往上頭瘋狂寫字。

而白帆則拿起小球往底下扔，試圖再次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小球劃出一道完美曲線，完美地錯過他們視線，滴溜溜滾進水坑裡。

“手誤……”

白帆重振旗鼓，再度扔一顆過去，又是場景重現。

“眼花眼花……”

她握住小球使勁往上哈氣，祈求手氣好一點，就在它将要砸向靳向腦袋的時候，一陣邪風刮過，小球偏移，與靳向擦肩而過。

“這可不是我的錯啊！”

她還要再試，被團團攔住。

“小白，你給夏玮留幾個啊！”

“就剩三個了！”

白帆默默收手，繼續揮舞雙臂，奈何底下兩個人撿石頭比石頭，愣是沒注意到。

夏玮将寫好的紙條粘在小球上，站在窗邊，眯眼瞄準，抛出。

叮咚，正中紅心。

四周起哄聲驟起，夏玮笑嘻嘻地擺手：“低調點，也就是個三分球。”

靳向摸着被砸中的後腦勺，望向那邊窗口，咬牙罵道：“你他媽……”

“靳向，你快來看。”

柳雲青抓住滾走的小球，展開上頭粘的紙，對着上面滿滿的字發愣：“這是……什麼鬼畫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