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魔法使啊。
本世代所有魔法使基本失去了對元素的控制力,你所知道的其他魔法使,無論是教廷的聖女還是狼人領袖,他們隻是頂着一個虛無的空殼。隻有你,克裡斯汀把你教的很好,你依然保留着那種古老的習性,視世上一切惡的為自己的敵人,正是我所需要的,最後的魔法使。”
“您一直都在僞裝?您在利用我嗎老師?”
維爾德避開了這個問題:“你記得在那個雪夜的路燈下,是怎麼答複莫裡斯的嗎?”
老師的聲音很冷,紛揚的雪花的冰涼,怎麼比得上這聲音來的刺骨。
他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複述:“如果我是蛆蟲,那我就像蛆蟲一樣生活;如果我是野獸,那我就像野獸一樣生活。你有你身為魔法使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執着。作為魔法使,你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孩子。你可以休息了。”
“……我在您眼中,難道就是這樣的工具嗎?”
“你是自由的。”
“我難道自由嗎?”
“當選項擺在你面前時,你有自主抉擇的權力。”
“不、不不,從未有過。您知道我會走哪條路,您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您明白隻要我還是我,我就永遠無法對苦難視而不見。危機是巧合嗎?卷入麻煩事是巧合嗎?我在這片大陸行走了幾十年,為什麼我隻能記得最近的記憶?為什麼我無法想起我見過的人們和經曆的過往?”
維爾德不語。
加弗列知道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冷哼一聲:“老師,如果西裡爾成功,您就是屠戮千萬人的劊子手,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
“那是,一種設想。一種對未來的設想。博爾格斯特的元素愈發稀薄,我必須在毀滅前找到道路。如果他成功,我們千萬年的執念便能安息。如果他失敗,那證明還不是時候。”
“那我們呢?”
“比生靈更重要的,是這片神賜的土地。”維爾德冷漠地說:“所有依靠元素力量生活的生命消亡,幻想種不複存在,除非他們找到其他方法,否則,沒有任何人能超越機體的壽限。”
加弗列難以置信,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兩百年前的深淵戰争和你有關系嗎?”
“是我。”
“狼人因為什麼遷徙?”
“是我。”
“惡魔領的覆滅呢?”
“是莫裡斯做的。”
“你,你們?憑什麼?”
“不是我們,是我。莫裡斯是個瘋子,他隻想做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打亂了我的計劃。沒有惡魔領作為屏障,博爾格斯特阻攔不了多久深淵侵蝕。至于其他種族,時代的必然,我加速了這一進程。”
加弗列冷笑:“您也沒資格評判他。您就不感到抱歉嗎?”
“一切安然無恙,你仍然是魔法使。”
“不再是了老師,不再是了。”他近乎吼了出來:“我弄明白了,沒有隐情,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