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守身如玉的。”

安妤：“……”

怎麼都上升到這個詞了。

-

約完會，兩人都沒回學校，直接打車回了公寓。

安妤卸掉臉上的妝，對着鏡子用清水撲臉搓着。

沒過多久，門從外面被人敲了敲。

“叩叩——”

年屹的聲音随之響起：

“安妤。”

“方便開一下門嗎？”

安妤着急忙慌地用毛巾擦幹淨臉上的水漬，抽空應着：“稍等！”

話音剛落，門外倏然安靜下來，年屹站在外頭靜靜地等着她。

安妤一把扯掉束發帶，出了浴室去擰開門，“怎麼——”

出口的話被打斷。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花。

撲面而來芬芳香味。

以及抱着花的人。

安妤霎時間愣住，卡了殼。

“安妤，慶祝我們第一次約會成功。”年屹把花送過去，眉眼彎彎：“希望你會喜歡。”

是一大束碎冰藍。

花語：你的希望是星辰大海。

或者換種表達：你的未來我想參與。

但安妤并不知道其中意味，怔愣過之後，她瘋狂擺手搖頭拒絕：“年屹，這不需要的……”

年屹握着包裝紙的手指漸漸收攏，唇線慢慢拉直，睫毛不易察覺地顫動着，他抿抿唇：“你不喜歡嗎？”

還是說，看破了。

“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年屹眼皮垂下去，看起來極其失落的模樣，像隻即将被人丢棄的小狗：“這也沒準備多長時間，還以為你會喜歡的……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安妤剛想說沒必要送花的，我們這又不是真的。

眼看着年屹頭越來越低，前額的發絲擋住了他幹淨純粹的眉眼，安妤逐漸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聽他小聲說道：“對不起，我老是做這些多餘沒用的事情……讓姐姐覺得煩心了……”

不開玩笑，安妤覺得下一秒他就能哭出來。

察覺到年屹好像因為她的拒絕有點不高興，她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雙手伸過去從他懷裡接過來：“那……謝謝啦。”

低頭用手指撥了撥，笑着說：“好漂亮，我很喜歡……沒覺得多餘，也沒有覺得煩心。”

年屹一秒陰轉晴，眼睛彎起：“那姐姐喜歡就好。”

“隻不過，讓你破費了。”安妤補充道：“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年屹笑得燦爛：“明天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他說：“好呀。”

安妤覺得他貌似抓錯了重點。

重點難道不是在她要“請”他吃飯這上面嗎？

哎呀，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安妤點點頭：“嗯，一起。”

-

把花擺到床旁邊的櫃子上，安妤看着它越看越喜歡。

找好角度對好氛圍。

沒忍住拍了幾張照片。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想到什麼，安妤點開了微信。

找到聯系人年屹，随後一字一字地敲着編輯消息：［剛才都忘了說］

安妤按着語音條，手指還在花上面流連：“那晚安啦。”

-

年屹洗完澡出來，渾身裹挾着水汽。

隻下半身扯了條浴巾松松垮垮地圍着，男生的肌理蓬勃流暢，腰腹精窄，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結實有力塊塊分明。

也沒刻意去遮擋。

墨黑發梢的水滴順着滾落下來，滑過腰身最後沒入性感的人魚線下。

手機叮咚響了聲，年屹邊擦着濕發邊點開。

在看清消息欄是誰後，抓着毛巾的手指很輕地蜷縮了下。

是安妤發來的消息。

一句話和一條兩秒的語音。

擦頭發的手停住，年屹把毛巾随意搭在肩上，點開了語音條。

想聽聽安妤忘了跟他說什麼。

心髒怦怦怦跳着，與此同時，女生甜軟的聲音順着電流播放出來。

“那晚安啦。”

這還是第一次，安妤發語音版的晚安。

往常都是打字。

或者是打發個表情包過來。

所以這條就顯得尤為珍惜。

聲音很甜，甜到他忍不住點開又聽了一次。

“那晚安啦。”

心髒有塊兒地方陷了進去，絲絲的酥麻漫上來。

鏡子裡的年屹，嘴角彎着，兩顆小梨渦顯出來。

站在原地，捧着手機笑得像個傻子。

“……”

三秒後，他不自覺地又點開聽了一次。

聲線波動：“那晚安啦。”

“……”

五秒後：“那晚安啦。”

“……”

七秒：“那晚安啦。”

“……”

年屹像是怎麼都聽不夠似的，反複點開聽，不下數十次。

積累的喜歡過了頭，咕嘟咕嘟冒出泡來。

他喜歡的女孩子。

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年屹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腮幫子，清了清嗓子，同安妤一樣，甚至有點在學着她的語氣。

“晚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