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舟說話算話，和趙青檀說好了第二天請朋友過來看看幫趙升辦身份證，第二天趙青檀的朋友厲建東就果然上門來了。

厲建東其實是趙青舟的高中同學，當初兩個人的關系就很好，趙青檀也見過厲建東幾次，但不是很熟悉。

厲建東大學考了警校，現在也在警局工作，但是刑警，戶籍的事情不歸他管。

不過朋友難得有事情請他幫忙，厲建東正好今天休息，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不僅自己親自來了，還找了個戶籍科的民警一起過來。

雖然大多數人辦身份證是自己去戶籍科辦理，但實際上考慮到有些生活不便的人群和老人之類，戶籍科民警也會親自上門幫忙辦理，厲建東這個請求也不過分，戶籍科也願意幫忙。

戶籍科一起過來的師一個年輕的小女警叫龔可，剛剛分配到戶籍科沒多久，但工作還是熟練的，畢竟辦身份證這事也不難。

趙青檀和趙升在會客室接待了他們，唯一讓趙青檀慶幸的是，學習了一天的視頻資料，趙升說話在現代人看來總算正常了一些，雖然多少還有些半文不白的，但這屬于說話習慣問題，恐怕還得慢慢适應，問題不大。

而讓趙青檀糾結的是趙升對他的稱呼依然是一口一個父親，對此十分堅持，态度也很恭敬，在外人看來就非常怪。

幸好也隻是怪而已，不犯法，隻要趙青檀臉皮夠厚，問題不大。

但趙青檀作為一個藝術家，臉皮是真的有點薄啊，面對龔可怪異的眼神，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虛弱了。

龔可畢竟年輕，又是戶籍科的，不像是做刑警的厲建東，喜怒不形于色。

盡管其實厲建東也覺得很怪，但是表面上他完全沒有任何異色，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一樣。

但其實厲建東的内心也非常費解。

趙青檀和趙青舟的年齡相差九歲，趙青舟和厲建東高中的時候，趙青檀還是個孩子，那會兒厲建東就見過趙青檀好多次，印象裡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孩子，畫畫很漂亮，怎麼現在變得……好像腦子出了點問題呢？

難道說這是藝術家的必經之路，總要有點與衆不同的癖好？

但這癖好……

厲建東看了一眼一臉老态的趙升，在看看青春年少的趙青檀，覺得這癖好他實在理解不來，也太奇怪了。

但是再想想治安科的同事抓捕的那些上街果奔搞行為藝術的，或者做了其他各種奇奇怪怪不堪入目的事情宣稱是藝術的所謂藝術家，厲建東頓時又覺得趙青檀這癖好問題也不大了。

怪是怪了點，但其實還是挺健康的。

至于趙升這個人，厲建東也看過了，不在通緝犯的名單上，而且厲建東也可以确定他臉上沒有動過刀子整過容，那就沒問題。

他微笑道：“青檀，你二哥跟我說你這邊有人需要辦理身份證和戶籍登記，我就請戶籍科的小龔跟我一起過來了，要辦身份證的就是這位嗎？”

趙青檀笑容勉強，介紹道：“建東哥，龔警官，麻煩你們了。對了，這是趙升，我的……義子。趙升，這是厲建東警官，我二哥的好朋友。”

趙升站起來微微欠身，毫無心理障礙地道：“厲伯父、龔警官，多謝二位幫忙。”

厲建東：“……”

厲建東都給整不會了。

畢竟現代人，别說這種義父子了，就算是親父子，遇到這種年紀比自己小輩分比自己高的親戚朋友，也不會認認真真稱呼吧？

年紀差不多的，直接叫名字都屬于很正常的行為。

不過考慮到趙升的年紀，可能确實比較傳統？

可是……厲建東有點受不了一個老人家這麼恭恭敬敬地對待他啊，畢竟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這整的厲建東有點坐立不安了。

另外就是……厲建東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這第一次見晚輩的時候是不是該送個見面禮或者給個紅包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