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在古堡内的不論是血族還是人類都按照原來的日程表該幹什麼幹什麼,絲毫沒有緊張焦慮的情緒。陳洛伊吃着平常沒有嘗試過的餐食,心道暴風雨前是真的甯靜啊。
看向身旁,往常已經無比熟悉的鄭弦和西列斯換成了她所不熟知的人。雖然有過幾面之緣,但是沒到知曉對方代号或者是姓名的程度。正在發呆之際,代替西列斯手挽餐巾的男人問道:“陳小姐要是有什麼想吃的盡管告訴我們。我們會按照您的興趣制定菜品。”
陳洛伊嚼着口中沒有嘗試過的新穎食物道聲“好的謝謝”後沒有提任何意見,上樓。
是夜,陳洛伊沒有等到芙妮雅。擡起手腕,看着那根細細的繩子,沉吟片刻,終是打消了聯系芙妮雅的念頭。她照常去樓下洗漱,按時上床,熄燈睡覺。
半夢半醒間,窗外的風忽然灌進來,呼呼作響,伴随有與窗台相碰的輕微聲音。陳洛伊第一直覺就是芙妮雅回來了,但是不對。以芙妮雅的性子,若是看見她鎖了門就不會再打擾她,更别提是從窗戶進來這麼荒謬。
陳洛伊不動聲色。那人輕輕走近她的床,直直向她裸露的脖子刺去。她一個翻身,打開他的手,針管掉落在地。被子朝他撲來,蓋住了他的身體。
陳洛伊一個飛踢擊中他的胸脯。下一刻,他扯開被子,陳洛伊又是一拳朝他臉上打去,那人稍稍别開臉,竟然沒有任何後退,拳頭如流星雨般落下,陳洛伊被動防禦,伺機反擊。
誰知下一刹那,一個煙霧彈被扔進房間。霎時煙霧彌漫,那人縱身一躍出了窗台。待撥開迷霧,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蹤影。
“跑的可真快。”
陳洛伊沒忍住吐槽一句。她的大腦高速旋轉,想到此人極有可能是應國派來的。思及此,這件事情已然變得異常嚴重,不單單隻是她一個人需要在意的。
她當即摁摁纏繞在手腕上的繩子,給芙妮雅去了一條語音。然後若無其事地從衣櫃裡取出一套新的被褥,躺在床上睡覺。
實驗室内,芙妮雅正在加入最後一樣藥物成分,即将成功。手心捏着一把汗,終于大功告成。想到自己接到應國攻打邊境的消息太過于突然,自己緊急把鄭弦和西列斯都叫走,沒來得及交代廚房的人她愛吃的東西。這麼想着,思念開了一個口子。她迫不及待地換成便服,打開聯絡器,發現陳洛伊給她發了一個語音。
一點開聽,臉色突變。芙妮雅立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去古堡,中途使用一次短距離瞬移。抵達陳洛伊所在的房間,房門大開。裡面的人躺在床上,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闆。
芙妮雅看她擡頭望天,心下微沉,快步走上前。
“洛伊。”
陳洛伊沒有反應。這下芙妮雅更是着急,将人攬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一遍遍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我沒事。”
突然陳洛伊輕聲回答道,不好意思地從她懷裡出來,面頰帶着一絲羞澀。
“我剛才在想那個突然襲擊我的人應該是應國首領派來的。”
聽此芙妮雅放心些許,根據她的分析微微點頭,贊同她的觀點。
“有可能。但是你真的沒事嗎?”
芙妮雅有些狐疑,拉開一點被子上上下下把陳洛伊全方位都檢查了一遍,确認毫發無損。然下一瞬,她關切地問:“有沒有哪裡疼?”
不得不說照顧起人的芙妮雅極緻細膩溫柔,讓陳洛伊很是受用。芙妮雅看她沒有回應,當她是默認了。牽過她的手開始按揉她的雙臂。
“隻有手臂疼,其他地方沒什麼。”
陳洛伊解釋。她也不想專心工作一天的芙妮雅為了她的事情還要透支自己的精力去多按揉其他的部位。即使自己想要和她待的時間更多。
芙妮雅輕輕一笑,稍稍加重了按揉手臂的力度。
披着似暗夜披風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應國的一間高樓,望着逐步向自己走來的身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知是因為受傷過重還是因為失手而抱歉。
屋子裡沒有開燈,窗外暴風雨席卷,一下一下狠狠地拍在窗棱上,發出悶響。胡青楠在沙發上坐下,神色冷厲。
“人呢?”
問句異常平淡,甚至可以說是漫不經心。跪在地上的男人顫顫巍巍地道:“任務失敗,還請首領處罰。”
胡青楠銳利的眸子掃過他的傷勢。招招手,吩咐底下人将他帶下去,說道:“回去好好休息,我們還有場硬仗要打。”
“真是讓人期待,芙妮雅。”
“你的血仆,貌似也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