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不解發問:“你還有事?”
陸歸舟淡然一笑,眸中盡是神秘的光:“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
橠白一聽,頓時來了興緻:“是何物?”
陸歸舟故作神秘,正欲再賣一賣關子,卻被一陣匆忙而至的腳步聲打斷。
二人齊齊望向了聲源處,隻見陸歸乘腳步匆匆的趕了回來。
一見是陸歸乘,橠白瞬間垮下了臉,心中一陣不悅。
陸歸舟心中的氣也還未消盡,瞧見了陸歸乘心中亦是不悅。
陸歸乘深知自己幹了何事,見了陸歸舟與橠白,頓時一陣尴尬,可也隻能硬着頭皮上前而去。
待陸歸乘走的近了些,陸歸舟與橠白這方才發現他竟滿身的淩亂,發髻松散,額間還落下了兩绺頭發,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爛爛,頗有幾分褴褛之感。
“你……”陸歸舟遲疑開口:“遇上劫匪了?”
陸歸舟有些難以置信,自打他走馬上任之後已是加強了戒備,怎得青天白日竟還能遇上劫匪?
陸歸乘神情尴尬,卻也沒做隐瞞,直言說了自己為何弄成這般……
中午時分陸歸舟自德順居拂袖而去,而後追着橠白走了,徒留陸歸乘在德順居善後。
那兩個媒婆兒雖是聽罷了事情原委,可李媒婆兒對于孫媒婆兒這撬活兒的行徑依舊是大為不滿,你一言我一語便又吵了起來。
沒了陸歸舟坐鎮,那兩個媒婆竟直接大打出手……
此事因陸歸乘而起,他自是不能坐視不理、溜之大吉,便上前拉架,結果就被撕扯成了這副樣子……
聽罷了事情原委,陸歸舟與橠白松了口氣。
橠白卻是小鼻子一皺,氣哼哼的看着陸歸乘,忿忿的丢下了一句“活該”,而後揚長而去,徑直進了陸歸舟的廂房。
陸歸舟薄唇輕抿,笑的滿眼寵溺,繼而學着橠白方才的樣子,丢給了陸歸乘一句“活該”便踏入了房中,吱呀一聲關起了門。
“嘿!”陸歸乘好一陣氣悶卻又無計可施,看他們這樣子是交了心定了情了,今日的事情自己又辦成了這個樣子,這往後橠白還不處處與他作對啊!陸歸舟又護着她,自己這日子可還怎麼過……
氣悶之餘,卻又别無他法,陸歸舟隻得搖頭又歎氣,疲憊的回房去了。
陸歸舟房中*
橠白踏入房中之後依舊隐隐有些氣悶,陸歸乘這厮真是好生的可惡,炖湯舊恨加招親新仇,直讓橠白愈發對他心生怨怼。
陸歸舟将房門闩好,回過身就瞧見了氣鼓鼓的橠白,那一張本就圓團團的飽滿臉蛋兒生起氣來卻是愈發可愛了,宜喜宜嗔不過如此。
陸歸舟悄悄上前,自身後将橠白擁入了懷中。
橠白沒有拒絕,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氣鼓鼓的模樣。
陸歸舟忍俊不禁,低垂下頭朝着橠白湊近了幾分,瞧着她脹鼓鼓的臉蛋兒,玩笑道:“再氣就成河豚了!”
橠白沒有說話,心下對陸歸乘仍有抱怨,卻又不想當着陸歸舟的面多說,擔個挑撥離間之嫌。
耳聞陸歸舟溫潤的音色,橠白的氣消了些。
陸歸舟動作輕柔的扳過了她的身子,微微垂首,同她額頭抵着額頭,柔聲哄道:“好啦!莫要再氣啦!明天我再去說他兩句,保證不會有下次!”
橠白沒有言語,轉念想了想,若不是陸歸乘今日這麼一鬧,她和阿舟也不能有更進一步的關系,就好像前世那般
如此想着,橠白釋然了許多,她舒了口氣,言說道:“罷了,料想兄長也不會再如此了。”
陸歸舟見她如此說,沒再言語,心下卻是決定明日依舊得和陸歸乘再說上兩句才行,這種事,絕不可以再發生一次。
心下如此盤算着,陸歸舟暫且放開了橠白,讓她暫且在軟榻上落座,自己前往卧房,自枕畔摸出了一個錦盒後又回到了堂屋裡。
橠白方才剛剛坐下身,陸歸舟便拿着錦盒折返至了她的面前。
橠白滿心好奇,看着陸歸舟于自己面前站定了身子,便将那錦盒打開來,雙手奉至于自己面前,輕聲道:“這兩枚發栉是我特意請師傅打給你的,其實打好了有些日子了,我一直都不敢把它給你……”
陸歸舟聲音雖輕,卻也不難聽出其中仍帶着幾分膽怯之意。
橠白瞧着錦盒中那并卧的兩枚發栉,絨花與黃金結合,實屬少見,但卻驚人的好看。
毛茸茸的模樣既可愛又不失貴氣。
橠白正認真的瞧着,陸歸舟繼續道:“現在我把它們正式的贈予你,作為你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橠白聞言,慢慢重複,而後揚起粉團兒似的面龐,望着陸歸舟不解道:“定情信物是何意?”
陸歸舟聞言一怔,有些錯愕,訝然于橠白竟然連定情物都不知……
錯愕片刻,陸歸舟轉念想了想,也覺着尚在情理之中,橠白單純懵懂,不懂這些男女之間的來往也在情理之中。
想罷,陸歸舟開言解釋道:“這定情信物是男女之間定了終身的象征。”
言罷,他望着橠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下起了一分狡黠之意,既然橠白不懂這其中門道,他索性将這定情信物的用意說的嚴重着些,以免他日防範情敵。
心下想罷,陸歸舟繼續道:“女子一旦受了男子所贈予的定情信物,便隻能非這男子不嫁,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嫁了他人去!”
到底是撤了謊,陸歸舟心下忐忑,不敢去直視橠白那雙星眸,急急的将那兩枚發栉自錦盒中取出,作勢便要為橠白戴起:“我幫你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