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說罷了,三人面上皆是無奈的神情。
陸歸舟歎了口氣,問陸歸乘:“你思念滿春竹就思念滿春竹嘛!作甚要似那鬼夜哭一般?”
陸歸乘聽罷,隻道是好生冤枉:“我幾時鬼夜哭了!”
橠白同陸歸舟異口同聲:“若不是你,難不成還有旁人?”
陸歸乘頓覺一口氣悶在胸口,這二人還真是好生的夫妻同心啊!直氣的他一時語塞。
恰在此時,鬼哭狼嚎之音又雙叒叕響起,這方才免了陸歸乘的冤枉……
當下幾人皆在室外,沒有牆壁房門做擋,那鬼哭狼嚎之音比之方才更甚三分。
橠白與陸歸舟隻皺了皺眉,陸歸乘則是忍不住撓了撓耳朵。
方才這聲是在後院響起,距離前院是有些個距離,且陸歸乘方才又隻顧着望月思人,是沒聽到這聲音的,如今乍然聽到,隻覺刺耳的很,而且自己又是剛剛受了這聲音的冤枉,連帶着受了橠白一記鞭腿,不覺一肚子的怒火,大聲吼道:“誰呀!三更半夜嚎個甚?”
陸歸乘聲音甚大,直震的陸歸舟與橠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陸歸乘此時的怨氣比鬼還要甚上幾分,然而那鬼哭狼嚎聲似是要和陸歸乘作對一般,登時又響了起來,凄凄厲厲,劃破夜空……
陸歸乘隻覺着這嚎叫聲是在同自己叫嚣,四下環顧了一番之後,抄起了一根斷下來的樹枝,氣咻咻的開路,一壁走一壁碎碎念:“我管你是人是鬼,害的老子吃了一記鞭腿你還敢嚎叫……”
橠白與陸歸舟見狀,忙跟了上去。
然而三人在縣衙裡裡外外、前前後後統統找了個遍,卻依舊沒能尋得那鬼哭狼嚎之聲的始作俑者。
眼看着夜已過半,那聲音也再未響起,三人隻好将此事暫且擱下,各自回房去了。
橠白雖不覺疲憊,但心下隐隐有些疲勞,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記鞭腿掃的會是陸歸乘……
“唉……”橠白輕聲歎了口氣,脫掉了鞋子上了床。
霜白不知何時回來的,此時正趴在橠白枕畔,翻着肚皮睡的香甜。
橠白睇了它一眼,忍不住笑了笑,這小貓兒當初小小一隻,如今已是好大一個兒了,就那麼舒展着筋骨,似一隻小老虎一般。
橠白躺下身,将視線自霜白身上收回,阖起眼眸,就此入夢。
翌日,陸歸乘與陸歸舟兄弟二人皆是滿目疲倦,眼下挂着一片青黑,隻有橠白依舊神采奕奕,一絲倦怠之意也無。
橠白見他神思倦怠,又到膳房去割了一縷頭發煮了盞參茶給陸歸舟,陸歸舟飲罷,疲憊一掃而空,今日裡又無案子可審,他便又搶着把橠白的事兒給做了,且陸歸舟又是将她抱在懷中做事,橠白隻能百無聊賴的晃悠着兩隻小腳,就似兒時那般。
橠白在懷,淡淡的藥香入鼻,雙重加持之下,上午光陰未曾過完便作罷了所有的事。
沒了事做的陸歸舟便又對橠白起了色心,一張俊顔是對着橠白越湊越近……
橠白感受到了陸歸舟的氣息逐漸逼近,乍一擡頭陸歸舟的大臉近在咫尺,她下意識的向後一躲,陸歸舟便是忙不疊的向前一追,啾的一聲脆響,橠白的腮頰便落上了一吻。
雖是早已料到陸歸舟會是如此,橠白仍是難以自制的紅了臉,飛速的擡起手來捂住了方才被陸歸舟親過的那邊腮頰。
軟軟嫩嫩,好似杏仁豆腐一般。陸歸舟隻親了一邊,如何能滿足,當即偏過頭去,預備對橠白的另一邊腮頰下嘴。
橠白預判了陸歸舟的預判,忙不疊的擡起另一隻手,捂住另一側的腮頰,羞赧之色,浮滿桃花粉面之上,似嗔似羞的斜睨着陸歸舟。
陸歸舟見狀,心頭一酸,隻覺橠白甚是可愛,眸光一閃,便落到了她那紅潤潤的小嘴巴上。
那唇瓣賽過櫻桃一般嬌嫩欲滴,陸歸舟心念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橠白的小嘴巴上落下了一吻。
橠白雙眸一瞠,雙手一撐,自陸歸舟那寬闊胸膛上一推,趁勢站起,向後一退,捂着發熱的腮頰嗔道:“你這厮!真是好生的會使壞!”
言罷,橠白轉身便走。
陸歸舟哪裡能允她逃走,長手一伸,攔腰一擋,又将橠白攔腰摟進了懷裡。
橠白象征性的推拒了兩下便罷了手。嬌俏的哼了他一聲。
陸歸舟隻覺她嬌憨可愛極了,大手環住她瘦削的肩頭,将她擁在胸前,下巴抵着她飽滿的額頭,不時的付之一吻,享受着片刻的溫存。
橠白擡眼,睨了一眼陸歸舟的下巴,心下猜想着他能安分多久……
不出片刻,陸歸舟便按捺不住了,不時親吻橠白的薄唇開始緩慢下移,直至橠白挺翹的鼻梁。
橠白下意識的閉起了眼眸,陸歸舟的薄唇随即覆上了她緊閉的眼眸,而後一路向下,吻過太陽穴,直奔那心心念念的軟糯糯臉蛋子遊弋了去,若是動作再快些,真真是像極了那見到主人的大狼狗……
橠白被他親吻的腮頰癢癢的,下意識的偏頭躲避着,心下暗暗腹诽,和陸歸舟在一起方才不過短短幾日,被他又親又吻簡直數不勝數,可是卻始終不見他有進一步的動作……
思及此,橠白不解之意湧起,腦中憶起了她初次來了月信之時,陸歸舟同她說的一些話……
橠白于男女之情上太過懵懂,所以陸歸舟那日的言辭不算太過隐晦,橠白悉數明了,且牢記于心。
男女之情到了兩心相許的地步之時,是要有更進一步的男女之事的。
兩心相許,她和陸歸舟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如何還能算不上兩心相許?可陸歸舟對她親親抱抱的倒是勤快,怎得遲遲不見他有進一步的舉動呢?
莫不是……阿舟他有什麼無法言說的隐疾?不能人道?
如此一猜,橠白的心瞬間被提起,倒不是在為自己的婚後生活憂心,而是她真真切切的是在擔心着陸歸舟的身子,這,這不能人道是病啊!得治啊!
想罷,她坐正了身子,避開了陸歸舟正吻她吻在興頭上的唇,正色道:“阿舟,你同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啊?”陸歸舟瞬間滿目疑惑:“你這話從何說起?”
橠白動了動身子,自他大腿上坐正,與他平視,嚴肅且認真的将方才她心中所想如實說與了陸歸舟……
言罷,橠白直視着陸歸舟,依舊是那副嚴肅且認真的神情:“你如實同我講,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能人道的隐疾?”
陸歸舟:“……”
嘣的一聲響,陸歸舟額間青筋暴起,直被橠白的一番話氣到語塞,他反複深呼吸了幾次,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