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橠白命衙役們将何其與胡翠翠以及王二三人看管好,自己徑直前往了何其将胡翠翠捉住了的巷子裡。
一衆衙役面面相觑,望着橠白迅速不見了的背影,皆是滿滿的擔憂與不解。
這橠白姑娘就這般出去了,如何就能捉的到真正的賊人了?
當下陸大人又不在,這若是橠白姑娘但凡有個意外,可如何是好?
幾個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派了李虎跟了過去。
橠白氣鼓鼓的,出了縣衙的門便直奔何其口中所說的那條巷子。
氣上心頭,腳步飛快,不過片刻,橠白便來到了那處巷子。
巷口處,橠白站定了身子,閉起眼眸,鼻翼輕顫,仔細認真的嗅起了空氣中的味道……
李虎緊随其後趕了過來,一路狂奔跑的氣喘籲籲,瞧着橠白站定了身子,他也随之站定了身子,腦海中的疑惑随之而來,橠白方才跑的比他還快,怎得當下竟然還能氣息平穩,絲毫不喘?
李虎疑惑間,橠白已是清楚的嗅出了空氣中殘留的味道,猛的瞠開眼眸,随即便循着那味道狂奔而去。
那繡品方才經過了何其的手,上面必會留着何其的味道,所以很是容易辨别。
李虎氣兒還沒喘勻,便見橠白猛的又跑了出去,也顧不上旁的,當即又跟了過去。
當前這條巷子名曰青衿,是又長又深,所居住的人戶卻并沒有多少,甚至有幾家門戶還是空置的,饒是白日裡也頗有幾分人迹罕至之感。
橠白一路狂奔,循着味道自巷口直奔巷尾而去。
越靠近巷尾,那味道便越是濃郁了起來。
橠白狂奔的腳步最終在一處破落門戶前停了下來。
那門上的漆已然斑駁,門上的銅環也不見了一隻。
橠白蹙着眉頭,擡眼望了望,若不是此處的味道倏然濃郁,她還當真有幾分不信此處尚有人住。
橠白再次閉起眼,用力的嗅了嗅,确認那味道确實在此處之後,便再不做停留,擡手便要叩響房門。
就在粉拳觸及那破舊門闆的前一刻,橠白卻蓦的将手收回,心中暗道,自己真是急的犯了糊塗,她就這般敲門,即便是那人前來應門又能如何?抓賊拿贓,不來個人贓并獲哪裡能行?那人來開了門,三言兩語将自己打發了,屆時還是會沖突起來的,倒不如自己小人一回,直接翻牆而入,來個人贓并獲,這樁案子也便真相大白了,也不枉自己被罵了一次狗鼻子!
如此想罷,橠白憑空一躍,足尖點地,稍微一借力,便輕盈的躍上了牆頭,而後咻的一聲,一躍而下。
就這般堂而皇之的闖入旁人的家宅,到底是不夠光明磊落的,橠白多少是有些心虛,然而為了那樁案子以及自己方才被何其的一番言語刺激,便也管不得許多了。
躍下了牆頭,進到了院落之中。
落地的瞬間,橠白便施了法術,隐去了自己的身形,繼而觀望起了這座宅院。
那院子裡雜草蔓生,青石磚縫裡鑽出了幾株瘦伶伶的野花,還算是頗有些精神。
屋檐角竟也缺了半截兒,廊下擺着幾個缺了茬兒的陶碗,似是用來盛接漏雨的器具。
橠白蹙了蹙眉頭,若不是她嗅到了味道,還真不敢相信這宅子裡住了人。
既隐去了身形,自是不必擔心自己的行迹被人發覺,索性便直奔那破落宅子而去。
窗前,橠白停住了腳步,打算透過窗子先行觀望一下,以免自己貿貿然闖入而撲了個空。
窗棂上的窗紙早已經破了好幾處,橠白無須戳破,便大可以瞧見這屋中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