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俞甯笙的臉蛋上浮現了多樣情緒。

“還要什麼？”

俞甯笙指了一下另外一瓶，下一秒，那瓶飲料了就出現在了他的推車裡。

“你最近在躲我。”衛檀站在俞甯笙身旁，語氣落寞，“抱歉，給你帶來困擾了。”

周遭喧鬧的環境頓時安靜下來。

俞甯笙：“……為什麼是我？”

衛檀愣了下，“什麼？”

“為什麼會喜歡我？為什麼要給我送禮？”俞甯笙不明白，“那塊手表，你沒拿回去。”

那塊表自然不會拿回去，衛檀在那裡面加了定位器，所以自然是希望俞甯笙能夠戴上。

“那天夜裡……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也不希望我報警吧？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俞甯笙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但要是不讓衛檀接近他，親近他，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失去記憶的俞甯笙，有這麼乖巧嗎？

衛檀有些懷疑自我，他明明記得當初俞甯笙接近他的時候，最愛錢了，買的那些貴重物品，合起來都有幾個小目标了，但為什麼這個世界裡面的俞甯笙，一點都愛呢？

其實是愛的。

隻是俞甯笙覺得他跟衛檀連朋友都算不上，這家夥就給他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難保不是奔着其他東西來的。

“俞甯笙。”

“怎麼？”俞甯笙回頭那刻，神魂颠倒。

鐘表上的指針在此刻停止了轉動，衛檀走進他身旁，一隻手牽起他的手。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追求者，是你的竹馬。”

俞甯笙迷迷糊糊重複了一次，“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追求者，是我的竹馬？”

“是。”

“所以，擁抱我接納我，學會愛我。”

可俞甯笙站在原地許久，一臉迷惘，他嘴裡不斷重複着衛檀說的那句話，他覺得很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哪裡奇怪。

“朋友？竹馬？追求者？”

俞甯笙眨眨眼，他過往的20多年記憶在此刻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碎，又重組，記憶裡面自己本該是孤零零的一人，卻莫名多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我……有朋友嗎？”俞甯笙陷入了懷疑。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推着推車，沒有一個人停下，就好像看不見這奇怪的一幕。

衛檀伸出手，緊緊抓着俞甯笙的手貼着自己的臉，“有，那個人是我。”

這麼做有很大的幾率會被拆穿，甚至如果後來的俞甯笙要是想起來了，後果将不堪設想，可衛檀等不了了。

在看到俞甯笙學生時代的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幾乎嫉妒的，想要把那個人殺了，名為妒忌的情緒，一直蠶食着他。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他在眼前這人的心中占據的分量最小。

俞甯笙眼神渾濁到清明，他看着眼前的衛檀，這個在印象中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弟弟，從小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弟弟，開口道。

“好巧，你也來逛超市……？”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帶了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疑惑。

衛檀笑笑，“不巧，哥哥，我是特意來跟你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