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了什麼?”徐靈蹙眉。
“問我将來打算去哪部,我還未想好。”司徒焱調整姿勢,正對着徐靈。
“你可不要摻乎那些事。”徐靈不放心地壓低聲音嚴肅道。“那是要命的。”
“我明白。”司徒焱的目光落在床尾,似乎有心事。
房間沉默片刻,徐靈站起身。“不想了,睡吧。”
接連幾日,除非必要,司徒焱和徐靈都在案邊奮筆疾書,一旬後,準備獻上的經文終于完成,距離聖壽節也隻有五日。
摸着裝裱好的厚厚一本經文,徐靈長舒口氣,這可是他兩足足花了一月有餘才抄完的,很是不容易。
但有什麼辦法呢,司徒焱不像其他皇子公主有母妃張羅,他的養母有就像沒有。他又還不到入堂的年齡,除了皇子每月的二十兩銀子,他是一點旁的收入也無。
二十兩放在外面是夠普通百姓衣食無憂的生活兩三年,但丢到皇宮裡,連個響聲也聽不到。更何況這些年司徒焱并非沒有開銷,皇子的衣食住行都有份例不假,但那個皇子是隻有份例的。
司徒焱的銀子是徐靈收着,徐靈手緊,老鼠過冬般攢了八十兩,回請司徒晟一回還倒欠了二十兩,把徐靈心疼得恨不能将司徒焱的衣衫典當了。
眼下司徒焱加上徐靈的月錢攏共也就十七兩多,給皇帝送禮是無論如何都不夠的,還不如取巧。徐靈覺得送經書就很合适,既實惠又虔誠。
聖壽禮提前一日已送上,聖壽節當日徐靈早早跟着司徒焱去赴宴。
聖壽節那日天氣晴好,宴廳選在了禦花園。入口兩側擺放着各種奇花異草,被花卉圍成的宴廳内座次左右兩側依次排開,正中的禦座在陽光下閃着金光。
司徒焱被引到座次上,因皇子的身份,哪怕在皇宮小透明一樣的存在,他離禦座也不算遠。
徐靈還是第一次見所有的皇子都整齊地在一處,不得不說,皇家的基因經過數十代美女的融合就沒有普通的。
宮妃、皇子、皇親們落座後,皇帝攜手皇後從禦座左側緩緩現身。帝後二人在一衆山呼萬歲中落座,相視一笑後皇帝開口讓免禮。
徐靈麻利地爬起,立在司徒焱身後,視線不由得飄向場上曼妙舞姿的女娘。
座次相鄰的皇子們有互相低聲交流,有相互敬酒,一舞畢,徐靈戀戀收回目光,正瞧見司徒晟遙遙向司徒焱舉杯。
徐靈垂着頭,和一旁八皇子的内監一般幫司徒焱夾菜,視線又不受控制地瞥向禦座上。
說來挺可憐的,這還是司徒焱和徐靈第一次見到皇帝。徐靈就算了,畢竟隻是個内監,司徒焱可是皇帝的親兒子,這卻也是這兩位天家父子第一次見面。
皇帝根本不往司徒焱這裡看,徐靈觀察司徒焱,發現他除了帝後相攜出現時看了一眼,同樣再未關注過。
難道司徒焱不渴望過他父皇的垂憐?徐靈抽離思緒,又将目光放在了新一輪的歌舞上。
幾輪歌舞下來,到了衆人獻禮的環節。先是皇後宮妃,賀禮五花八門,但總脫不了精貴二字。
太子是一衆皇子之首,由他領頭,先獻上一艘足有三尺長一尺高的玉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