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桃嘉沒殺過S級的，所以她還是比較期待對方能給出否定的回答。

月殺沉默了片刻，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向着對方丢了過去。

“啪”地一聲，正中桃嘉腦殼。

桃嘉低頭看着在地上彈跳了一下的面巾紙包裝，眨了眨眼，彎腰将其拾起。

月殺嫌棄地“啧”了一聲：

“擦擦吧，髒得要命。”

臉頰有些發癢，桃嘉伸手摸去，這才發現原來是沾上了不知道是誰的血液，此時正緩緩流了下來。

她乖乖取出紙巾，仔細把臉擦幹淨。

月殺也是在這時向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因為看着不像是要對她動手的樣子，桃嘉也就沒有進行幹預，靜靜地看着對方在檢查過生命體征後，把地上的哨兵屍體提了起來。

然後一個個地塞到垃圾箱裡。

“……隻是這樣處理就可以了嗎？”

桃嘉不是很懂這裡的規矩，忍不住插話道。

“當然不是！”月殺沒好氣，“這為了防止這些雜碎的同伴在‘收屍人’來之前發現他們的死訊，好沒那麼快找到你尋仇。”

“但收屍人的費用還是要付的。”她給經常聯系的那位去了條消息，“在老鼠巷殺人是一回事，不處理掉屍體，在垃圾轉運的過程中被人發現，你猜到時候上門的是幫派還是條子？”

“三個人打包價收你5千卡特，你是用自己的賬戶還是臨時賬戶？”

桃嘉一臉菜色，将高利貸給她的臨時賬戶芯片遞了過去。

“這價格絕對不坑人，你可以打聽一下，都是這個價。”

月殺從裡面劃走5千卡特，把芯片丢回去的同時說道：

“星辰事務所的賬戶？别誤會，主要是欠他們錢的人見多了。”

“我是因為看不慣他們才好心給你提個醒，這一帶目前都是他們說了算，借錢時給你打的針，你可别不當一回事。”

桃嘉下意識搓了搓手臂上還沒完全消失的針眼：“過幾天就要去還了。”

“欠債的都這麼說，結果你猜怎麼着？”月殺嗤笑，“最後全都消失了。”

這話放下午的時候桃嘉可能還會焦慮一下，不過現在聽到這些沒有任何感覺，隻是心疼平白無故又少了5千卡特。

月殺：“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要不要去我那兒喝一杯？”

桃嘉不想，她想回去睡覺。

但卻被最後三個字絆住了腳步。

“我請客。”

無用者酒吧，光線昏暗，五顔六色的燈光毫無規律地投射到四面八方，音樂聲震耳欲聾。

桃嘉坐在吧台，不得不用大吼的方式和調酒師月殺說話。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月殺把嘴巴湊到桃嘉耳邊，“你要喝些什麼？”

“我要那個‘真來勁’！”

這是桃嘉在電梯裡記住的酒精飲料廣告，她也隻知道這一個。

月殺當場開了一瓶“來勁”倒在杯子裡，什麼都沒加就直接推到了桃嘉面前：

“調酒師親手開的，一般價格要比販賣機貴三倍！”

這就很奸商。

桃嘉無語地看着眼前滿當當的杯子，捧起來嘬了一小口。

一股寒意順着食道瞬間傳遍全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此時一輪音樂轟炸結束，舞池裡聚集的人漸漸回到了自己的卡座，DJ換了首沒那麼刺激的歌曲，兩個人終于可以用正常音量進行交流了。

“沒想到你竟然會幹喝這玩意兒，什麼都不加是那些義體狂人才會鐘愛的喝法，因為義體比例太高，他們很容易‘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