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牡丹語無倫次地說着就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這時珠子從手中滾落,雲翊才終于擺脫幻覺。
他摸了摸濕潤的臉頰,又看見牡丹如此反應,出于對她的了解,他立刻就明白了對方誤會了什麼。
雲翊各種意義上都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說還好,聽到這話,牡丹腦子裡下意識又浮現出了剛剛看到的畫面。
他們隊長站在一旁,低着頭默默流淚,而才來不過半天的新人冷漠地躺(癱)在椅子裡,對可憐的隊長不聞不問……
牡丹被自己腦補出的劇情虐得死去活來,她走到雲翊身邊,壓低了聲音悄悄提醒道:
“隊長,桃嘉可是已經有伴侶了……”
而且對象還是奚澤。
雲翊:……
這傻孩子大概是忘記了,這個消息原本還是從他那裡得知的。
雲翊重新戴上手套,然後一巴掌拍在牡丹腦門上,無奈地指了指地上的珠子:“别瞎想,你把珠子撿起來試試。”
牡丹“哦”了聲乖乖照做,随即和剛剛的雲翊一樣,僵在原地,從眼中湧出了兩行眼淚。
桃嘉縮在椅子裡:“這是……發生了什麼?”
雲翊活動了下身體,确認摸了珠子并無什麼大礙之後,也不去管牡丹了,放任其站在原地一直流眼淚,将剛剛感受到的情況告訴了桃嘉。
桃嘉小聲辯解了句:“可是我拿着完全沒問題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雲翊道,“你拿到的這枚殘渣很有可能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願望殘渣’。”
“願望殘渣也屬于超常物的一種,但形成和使用條件都非常苛刻。
首先它源于失控哨兵在死亡之前的強烈願望,因為哨兵失控時大多都充斥着極其強烈的負面情緒,而‘願望’在其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微不足道,所以光是要達成形成條件就十分困難。
其次在失控哨兵傾訴願望的那一刻,需要旁邊有人予以回應。這同樣很難做到,能産生殘渣的失控哨兵最少也達到了二級失控的程度,很少有人能安然無恙地在其身邊完成這一過程。
而且在願望殘渣成型之後,隻有回應願望之人才能正常驅使超常物,其他人如果碰觸就會發生那種情況。”
雲翊指了指還在不停流出淚水的牡丹:
“離開了主人,這種類型的超常物就會隻像個單純擁有負面作用的普通超常物那樣,對其他人造成影響,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持有時沒有任何異常表現,我還不能确認它的特殊。”
這麼一說,桃嘉回想起當時自己的确答應了什麼。
但她仍有些不解:“既然我是珠子的主人,我要怎麼做才能知道這顆珠子擁有的效果?”
總不能它的效果就是對持有者來說沒有效果吧……
“這也是我接下來想告訴你的,有關願望殘渣在使用方面的麻煩之處。”
雲翊歎了口氣:“必須要完成殘渣形成之時所回應的願望,持有者才能真正掌控這枚超常物。”
“但通常因為失控哨兵的願望過于強烈,會導緻持有者受到沖擊,很難回想起當時自己曾作出怎樣的承諾。”
“……我确實不記得當時的具體情況。”桃嘉的頭也開始痛了,“所以這東西現在就相當于一個能讓其他人流淚,可對我來說沒什麼用的廢品?”
“總結得很到位。”雲翊沒什麼情緒的稱贊一句,“不過一個人的願望總歸是有迹可循的。”
“如果你特别想知道的話,可以借助處理局的資料庫,追溯那位哨兵的生平,然後在其中找到對方有可能會産生的願望。”
“這麼說又像是大海撈針。”
桃嘉很是沮喪。
“看你腦子挺好用的,下午的報告就交給你寫了。”
順便給桃嘉安排了工作,雲翊指了指已淚流成河的牡丹:“這東西隻有你能觸碰,快把它收回去吧。”
桃嘉把自己從椅子裡拔了出來,在牡丹手中拿走了那枚珠子。
剛恢複神智,牡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耳中就聽到雲翊隊長嚴肅的指令;
“牡丹,現在報告你的身體情況以及意識水平。”
“向導牡丹,意識良好,生命體征正常……”
牡丹擦幹淚水,搓了一把臉:
“就是眼睛有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