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忤逆你上頭的命令,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對你失望透頂。”
我故作幸災樂禍地說:“你絕對玩完,我跟你講,因為背叛隻有零次和無數次,被他發現一次過後,他就不會再毫無保留的信任你了。”
其實,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用語言的方式滲透他的思維,悄悄引導他産生一種現在所做的事會産生無法預知的後果,讓他潛意識裡不敢真的去做出違背魔尊本意的事情。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是可取的,以鶴妖現在模棱兩可的交流方式來看,他的确很尊崇主人的意願,也非常在意主子心裡的感受,所以他沒敢再自作主張的說出墨燨的身份。
“你休要恐吓我,方才就見識過你嘴皮子的厲害,我不會被你三言兩語所左右。”
“呵~”死鴨子嘴硬。
我冷哼了一聲,狀似胸有成竹地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鶴妖陷入沉默,似乎正在猶豫。
我趁機補了一句:“不想讓你主子對你心生隔閡的話,我勸你還是讓我離開。”
鶴妖似乎有些遲疑,猶疑片刻後,卻還是故作鎮定地回應:“無妨,我現在對你二人之間的關聯更感興趣。”
他大爺的!想不到這鶴妖還挺難纏,好說歹說硬是死撐着那最後一絲倔強。
“其實,我很好奇,你們入睡的時候,是同時入眠,還是一個睡着,一個保持清醒?你們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為什麼要共用一具身體?難道不會感到很麻煩?”
大概是見我難得一次隻是沉默,沒有反擊他,他又講了一大堆試探的廢話。
我懶得搭理他,在心裡問起墨燨:“魔淵殿你熟嗎?知道怎麼從這裡脫身不?”
“我也是頭一回來此地,不過我聽師父以前講過有關此地的傳說,他說在魔淵殿遇上群魔亂舞之時并不可怕,最為可怖與緻命的是那殺人于無形的魔魇之境,它可以利用你内心最深處的貪念和欲望,來抓取你最恐懼與最害怕的東西,讓你深陷泥潭無法自拔,再也無法醒來。并以此來攻擊你的元神,達到讓你元神俱滅的目的。”
我吃了一驚:“這麼兇猛?那豈不是沒人可以安然無恙的活着出去?”
人本身就離不開七情六欲,需要各種情緒來支配自身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的哀就是内心無比渴望擁有,卻求而不得的東西。
“是的,因為一旦進入魔魇之境,就得戰勝我們内心最為恐懼的東西,當然,也很有可能是我們最愛之物。”
“啪啪啪!”鶴妖忽然拍手鼓起掌來:“不錯,不錯,了解得極為透徹,看來你也沒辜負你那一身特殊的血脈。”
鶴妖這話一出,我明顯感覺到了墨燨的情緒緊繃起來,他厲聲質問:“你究竟有何目的?”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玩。”妖鶴卻在此時故意吊墨燨胃口,那不懷好意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滲人。
我感受到了來自墨燨心裡的惡寒感,他語氣堅定地反擊: “不管你有何企圖,我都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
“是嗎?那我便拭目以待,但願你深陷困境之時還能有此決心。”
頓了兩秒,又賤賤地補了一句:“哦,好心提醒你們一句,這魔淵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出去的,兩位好自為之,祝你們好運。”
這妖鶴也挺欠的,我感覺到了墨燨燃起的怒意,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鶴妖說完這番話,周遭就寂靜無聲了,顯然他又再次離開了此地。
所以他剛剛折回來到底是想幹嘛?隻是單純的來找我和墨燨唠嗑?
這事别說我不信,墨燨也不會信。
我保守估計,他肯定是想來試探一下,我和墨燨的下一步計劃。
不過,我還是覺得那妖鶴有點奇怪,它為什麼能看出我和墨燨不是一個人,還能聽到我們私底下的探讨。
難道他在墨燨身體裡裝了類似于監聽器的東西?又或者在大腦植入還處于科學測試階段的智腦芯片?
這個世界不會這麼瘋狂吧?會有比現代科技更厲害的法術?
“雖然你腦子裡的東西對我來說艱澀難懂,但是我可以跟你解釋的是,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他隻是用了窺靈術。此種術法隻需在我們入睡之時,從印堂處插入一根探靈針,便能向施法之人傳遞我們心中所想。”
“我去,你們還有這種黑科技?這堪比我們那裡的監聽器了好吧?”
不對,監聽器隻能監聽聲音,并不能監聽心聲。
我一想到現在沒有隐私可言,任何想法都會被那妖鶴聽了去,就覺得渾身不舒坦,隻能把希望放到墨燨身上:“那你能把這玩意取出來嗎?”
“目前不行,要取出探靈針,就必須是我們入睡之後,借他人之手幫我們取出來,否則會對我們的神識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
“好吧!”也就是說,怎麼插進來的,就得怎麼拔出去。
不過,聽墨燨說了這麼多,我對他的知識儲存量有了更全面的認知。
這說明,他雖然在艱苦的環境裡長大,但是該學的東西卻一樣都沒落下。
“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枉然,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試着找找出口吧!”
墨燨顯然打算主動出擊。
正好我也有這個想法,自然舉雙手贊成:“行,這破地方又黑又陰冷,我是一點都不想呆了。”